这年冬似乎特别漫长,从十一月开始就格外寒冷,凤栖凰本就怕冷,今年更甚。白腓倒是体贴,炉火暖囊厚被子等等应有尽有地准备着。有时候,凤栖凰会觉得自己残忍,分明什么都不能给他又拿他当剑使,这样的男子应该遇上比她好上千万倍的女人,而不是她这个千疮百孔的魔神。不过,这样的日子快要结束了,白腓要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开春之后,春寒料峭又显得整个山河一片绿意盎然,欣欣向荣,似乎新的生命和血液正在兴起,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将不久已。然,其实白热化的争斗正在酝酿。
这,凤栖凰瞒着所有人去了魔界,没有人知道她和白泽了些什么,只是似乎印证了某些想法。
“皇姐,你不多待一阵吗?”雀儿似乎舍不得。
“雀儿,你知道这里不适合我。”凤栖凰苦恼地道。转头又对白泽:“抱歉,两千年前害了你。白泽,白腓该回自己的岗位了。”
“明白。”白泽恭敬地回答。“尊上,不知你问当年的机是有何用?”
“既是机那就不可。白泽,如今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希望你万事替雀儿考虑考虑。”她得模棱两可,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白泽知道凤栖凰一定在隐瞒什么,就好像北冥沧凛一眼,瞒着他们一些不可告饶事。
然而,凤栖凰无疑拿捏了白泽的命脉,那就是刘栖雀,他现在不管做何事都必须为她考虑。凤栖凰在内心叹息,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就好像两千年前一样。她一直以为白泽仅仅是因为救她才会在那场大战中消失,却原来是因为窥探了不可告饶机。而这个机演变至今终究还是承受在她和北冥沧凛身上。
她想,未来也许和北冥沧凛真的就没缘分了,是否也能容忍她在最后这些日子见他一面。
神啊,就放纵她一次吧。
四月的夜晚星光很美,这让她想起很多个午夜梦回时北冥沧凛看着她的眼睛。那眼里有星河,盛着他们幸福快乐的曾经,迎着温暖的光,散发着引人入胜的魔力。
公主府已经破败了,长公主消失不见,从人们的视线里离开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凤栖凰瞧着一花一草,一石一木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样子,听闻这里被一个富商买下,改造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凤栖凰这才想起,原来已经三十年了。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长公主的那个朝代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倒是这里的布置越发熟悉,细看之下才发现甚像九重上自己的栖凰宫,只是终究是凡夫俗子,定是没那么惊艳绝俗就是了。如此想来,她来的地方没有错,她的预料没有错,她的感觉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