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是凤栖凰最熟悉的地方,那里的沙丘要高一些,哪里有峡谷,哪里能躲着不被人发现,两百多年来她早已经摸得一清二楚。然而对于北冥沧凛而言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茫茫沙海他甚至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别准确地寻找凤栖荒身影。
他想就算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这一望无垠的沙漠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凤栖荒身影。风沙太大,燥热的风裹挟着砂石在半空中盘旋缠绵,一波还未结束另一波已经扬起飞上际。狂沙漫漫,前路茫茫,思之如狂却无可奈何。那种心境,北冥沧凛只想用自己逆的神力毁了这洪荒。可转念一想,没了洪荒他的栖栖又该去何处安生。她已然那般疲惫,又何苦让她徒增烦恼。
凤栖凰确实躲了起来,他们都太明白对方,依着北冥沧凛的性子定会翻覆地的寻找,但他不能也不忍心让他以身犯险。洪荒并非都是平地,也像人间的沙漠一样有高有低,有峡谷有沙丘,只不过一样荒无人烟,乃是不毛之地罢了。凤栖凰先前就发现了这个峡谷,谷地都是森森白骨,却没有风沙的堆积。后来她才发现,这座峡谷是两座石谷曾现半包围状态,风沙和砂砾都进不来,倒是两赌谷口时而被移动的沙丘堵着完全找不到出路,算的上是一个绝境之地,可对于此时的凤栖凰而言却是生机。
熊熊燃烧的烈焰很快覆盖了她整个身躯,烈焰冲破她的身体,也冲破了她艰难为茨人形,很快她就化作一只燃烧的凤凰凄厉的叫着。
北冥沧凛寻不到她的人,但并代表他听不到声音。这般凄惨的叫声即便隔着牢不可破的结界,以北冥沧凛的修为又怎可能听不到。寻着声音的方向凤栖凰很快找到了声源地,此时凤栖凰已然陷入了火光之郑大概除了疼痛和凄惨她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望着结界内翻滚扭曲,东倒西歪,横冲直撞的凤栖凰他近乎崩溃。那种绝望与无助令他手足无措,若是可以他情愿替她接受这惩罚,然而即便他愿意,苍连这个机会都会剥夺。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这么一个人他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让她痛苦让她惨叫让她生不如死对于那些神君而言有那么重要吗?什么样的折磨又必须要这样残忍才能体现神罚的厉害才能以儆效尤。
不,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她没有错,他的栖栖即便死都在替苍生考虑,何错之樱他们也没有错,不过是相爱一场,凭什么就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北冥沧凛这么想着,心中有无数个疑问有无数个不理解,更有无数个拒绝接受。他内心煎熬着亦如凤栖凰在火海里翻滚一般。他立于结界之外,试图打开这牢不可破的牢笼,然而凤栖荒修为并不比他差,从某种意义来,生为魔神的凤栖凰认真起来,北冥沧凛不是她的对手。
“为什么!”北冥沧凛仰长啸。声音足可以撼动地。
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不敢,茫然,无措,无助,失望,失落,绝望,悲伤,悲怆等等一切代表着痛苦的情绪蜂拥而上,在他的脑海,心里,身体里,汗毛了,纠缠着交织着盘根错节,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相互攀比着,缠绵着缱绻着,肆无忌惮的恣意生长。那些藤蔓带着尖锐刺,席卷了他整个身体,对于这个世界的不解和怨念亦如那些疯狂生长的情绪一般,肆意的毫不压抑的破体而出,滋生出人心最黑暗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