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不大,围着一个院子,一亩算多,半亩算少,无牌楼。
院子周遭种着几十棵椿树,粗细皆有。那密密实实的枝桠尖头儿正往外蹿着红绿色的芽儿,开得正嫩。
往近点靠就是那篱笆做的矮墙,周围是一遭带刺的丛树。红红黄黄,些许不知名的花儿星星点点地散在院子里的草坪上,也有几分资彩。
越过一方小水池,在客店屋顶正前上方挂有一杆皂红大旗,上面写着四四方方几个大字:西山酒店。
咦,西山酒店?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
站在客店门前,岳不群摸了摸脑袋,可劲回想,然而想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头绪。索性走进了店中,他这进去一看,酒店里面也是简单的很。
三三两两的几张桌椅,靠门就是木柜,上面只留着一把铁算盘,一支毛笔,一张砚台,账本什么的却是不见一本。
岳不群来回扫了两遍,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有人吗?有人吗?”
岳不群大声地喊了几句,忽的见着后面有张青布遮掩的小门,便想着往那靠去。
恰等岳不群正要进去之时,却不想那帘子突然被一把掀起,从里面冒出个人影来,吓了他一个正着,岳不群还未来的及瞧上一瞧,就听得一阵嬉笑话直奔向耳中。
“嘿哟~吓着小客官啦?奴家在这给您陪个不是了!不过啊,您这大清早的怎么就赶来来小店这歇脚来了?”
岳不群抬眼望去,只见那门沿处此时正倚着一个妇人。
那妇人披着一件紫纱衫儿,鬓云斜掩一头黄橙橙的铜钗环,四周搭着几朵野花,白脸上搽着几抹胭脂红。胸脯半掩赛玉碗,蛮腰微露比狐媚。青青玉佩下面系着一条明黄生绢裙。
笑靥待人,一颦一笑间尽是媚语风骚。
一时间,岳不群看的有些呆了。
妈的,宋代女人真胆大开放!不过...我喜欢!
岳不群心里直呼受不了,捂着小心脏,往后踉跄了几步,喘着粗气儿问道:“这位姐姐,请问贵店里可有什么现成的吃食?”
那妇人闻言笑容更欢,莲步款款,往近了靠来,玉臂轻轻一弯,温柔勾住岳不群的脖子,又轻启朱唇,微吐一口香气往他脸上直吹去,她吟吟笑道:“弟弟甚会言语,吃的么,姐姐这店里有的是,包子粥饭有酒有菜有肉,不知...弟弟想要吃哪一种?”
狐言媚态间,岳不群只觉得燥热难耐,他往后退了一大步,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方才开口回道:“额...那就劳烦姐姐给我上几个素包子加一碗粥和几个小菜吧。”
“呵呵~”
见岳不群这般模样,那妇人咯咯直笑,反而又往前近了几步,正想继续调戏岳不群,却听得从外面传来了一声轻喊。
“店家,劳烦给我来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一碗粥外加一壶好酒!”
老板娘停了下来,顺声望去,岳不群亦是抬眼望向门口处。
只见从门外进来了一个青年书生,一身白衣。
岳不群定眼一看,正是昨日遇到的那个啰嗦书生粱奕欢。
嘿~这人怎么还在梁山呆着?
岳不群心中纳闷不已,再抬眼瞧过去,粱奕欢已是来到跟前。
只见他眼盯着自己,一脸欣喜,双手捧起做了个拱手,开口道:“岳小哥,昨日刚别,却不曾想今日又是意外相遇,哈哈,看来你我二人真是有缘呐!”
这话说完便亲切地抓起岳不群的手,边拉着边说道:“来来来!这等幸事你我若不痛饮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上天的好意?”
岳不群感受着手中传来的那温润如玉的触觉,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厮的颈部:哦~喉结明显。
顿时觉得如同手里沾了粪,嘴里进了蛆一般,恶寒无比,这货不会是个兔儿爷吧?
他一把挣脱开来,吹了几大口长气,再使劲儿拍了拍自个儿的手,这才有空回那粱奕欢:“粱兄,在下知道怎么走,再说小弟我年龄尚小,不便饮酒,还请自便。”
粱奕欢转过头来,确实有些疑惑不解,他开口问道:“诶~小兄弟,在下昨日不是见你痛饮了几大杯桃花酒吗?”
“桃花酒又不是酒。”
岳不群双手一摊,很是肯定地回道。
“桃花酒不是酒吗?”
梁奕欢懵着眼神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