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台边,夏锦曦神情专注,手把着汤勺顺时针打圈,动作轻缓。
汤勺和白瓷锅偶尔轻碰,发出脆响,一会儿,整个厨房就盈满了茶香。
宋禹珵倚着门框,声音低醇,“曦,你在煮什么?”
前仇犹在,没道理轻松放过某人。
但是!
现在夏锦曦不想计较曾经被轻薄多少次,只想躲开眼前的酱油系抖大魔王,高度提防,以后不再被轻薄才是首要之要。
看着宋禹珵粗心大意,茫然无知的样子,夏锦曦只能无奈摇头,继续缓慢搅动手中的汤勺,声线轻柔,“今下午我问刘姨了,最近奶奶她夜里会有些轻微的咳嗽,检查了,张医师没什么,只是交代了不要着凉。
刘姨奶奶不喜欢吃药,普洱熟茶茶性温和,橘红化痰止咳,所以我想着给奶奶煮点橘红普洱茶。
之前,在玺廷,吴妈告诉我奶奶她喜欢喝茶,换种她喜欢的方式,喝点橘红普洱,嗓子就会舒服点了。”
两位老饶身体情况,宋禹珵都会定期向张医师询问,轻微咳嗽,张老太太偶尔反复,已经是常态,况且有专人照料,宋禹珵记在心里却没想过通过这样的方式关心。
现下听夏锦曦,他心底有些歉疚,他从来没注意过张老太太的亲情需求,总是忙着公司的事情,三不五时才会回一趟玺廷。
有的话,很轻,又很重。
宋禹珵走到夏锦曦身后,神情不像刚才那般轻松,眼底全是落寞,“谢谢你,曦,奶奶她的是对的,你很好。
谢谢你观察那么细致,对奶奶她关怀入微。
一直以来,我既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孙子,更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以至于最后问题出现,才自怨自艾,追悔莫及。”
对于一个不知道内情的人而言,某些话她是只能听出表面涵义的,想要有效安慰只能选择以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