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后,谢黎在盛京城中名声大噪,酒肆街坊皆在议论当的那一场舞。
而谢辉得知此事的第一反应却是:自家卿卿又被那些无良之人给欺负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是,刚回到家的谢运,连一口热乎饭都尚未吃上,便被谢辉拎出去给谢黎讨要报酬去了。
一人一千金,盛京城中的姑娘,谁能有这么尊贵的体面,有些门户的人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未必能拿出一千金来。
“侯爷,这真的是我们家全部的积蓄了,您……能不能手下留情?”一位胡子已经花白的官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站在一旁那不成器的儿子,战战兢兢的讨好道。
谢辉重重的哼了一声,“既然知晓自己的斤两,不要妄图看枝头凤荒笑话。”
他从上位站起来,嫌弃的看了眼那零零散散,大概几百两银子的托盘,几乎是用鼻子哼道:“总归都是我家卿卿的,谢运,拿着。”
谢运哭笑不得的冲着身后厮挥挥手,那厮便眉眼带笑的将那银子接了过去。
大姐了,这件事情办得好,足足有一百两的赏银呢,这个差事可真是太好办了。
老人家眼睁睁的看着谢辉一行人扬长而去,转头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自己儿子脸上。
“孽障,你就是前世过来讨债的!”
“爹,平南侯也真有脸,竟然还真的来索要钱财。”那儿子忿忿不平道,“如此一来,谢大姐与那街头卖艺的女子有何区别?”
“让你们平白无故赏了场舞就很高贵了?”老人家又一巴掌落在儿子头上,“滚去读书,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平时爹是怎么教导你的?”
“但行善事,莫问前程。”
“谢大姐被逼迫,你虽不能仗义执言,但也应该恪守本心,怎可同众人一起同流合污呢?”
“……是,父亲教训得对。”
另一边,谢辉和谢运已经到了李阁老府上。
李夫人僵硬的站在原地,手中的绣帕几乎已经被捏的变形,才止住了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
“实在是抱歉,谢兄。”李大人哭笑不得的把一千金双手奉上,赔笑看着谢辉。
谢辉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转头就大声吼道:“谢运,还不快把这一千金拿着,你长姐辛辛苦苦挣来的辛苦钱,有些长辈披了人皮子,做的却不是人事儿,只知道折辱辈,可真是给列祖列宗长脸。”
“谢辉,你什么意思?!”这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一番话,李夫人又怎么会听不懂呢?
登时,李阁老和李大人千叮咛万嘱咐的“忍字头上一把刀”,便被李夫人抛之脑后了。
“是谢黎不知廉耻,怎可怪得了我……”
话到一半,一道利剑般冷冽冽的目光便直勾勾的刺到李夫人心头,如同是扑食的老鹰。
谢辉磨了磨牙,一拳砸在桌面上,那桌子猛地颤抖起来,在李夫人惊恐欲绝的目光下,散架了。
“李夫人,你再一遍呢,本侯方才没有听清楚。”
谢辉面上甚至还带着笑意,眼神中的戾气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