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景色并不是她一人发现的,湖的另一边还有一个男子,他孤傲的身影与湖光融为了一体。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人袭觉得这个人非常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这个人身着鹅紫色长袍,腰间束着月白色宽腰带,佩戴着一把宝剑,剑柄上镶嵌着一枚红宝石,看起来贵气十足。再看他标致的五官,跟通身的气派,像极了话本之中描绘的清冷贵公子,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孤傲之气。
那个人也恰好看向了闻人袭,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你也是来参加明月宴的吗?”闻人袭并不想被认为是偷窥者,尴尬地开了口。
那个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这样想着她又扭头看向了远山。群山连绵,像极了画中的世界,就像她常常绘画的那一种。明月宴那边也隐隐约约传来了丝竹的乐音,想必是快开宴了。那边幽咽婉转的箫声伴随着眼前的此情此景,像极了绕指的情丝寄托在了山水之间。鬼使神差地,她想起了多年前写过的一首诗。
“山绕水转西南畔,青丝三千东临还。”她默念出声。
“咚”地一声,男子把手里的什么东西扔进了水里,打破了静谧。闻人袭瞥了那个人一眼,心中疑惑不解:这难道是我的诗太差劲了?
“你说什么?”冷冽的男子突然开口了,语气之中满是诧异。
“跟你有什么关系?”闻人袭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这首诗?”他走向了闻人袭,距离也越来越近,他的身上逐渐浮现起阵阵杀机。他也是个内力格外雄厚之人,这让闻人袭心中警铃大作。
“我自己写的诗我自己念不得?有趣。”闻人袭鄙夷地说道,觉得这个男子简直不可理喻。她觉得这个人有点危险,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怎么会是你写的诗?”男子抓紧了她的手腕,上下打量着她,“你不过一个小太监,说,这首诗是你从什么地方知晓的?”
“你这个人好奇怪,”闻人袭没好气地说,“是你有病吧?我说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跟我身份有什么关系?这首诗你知道才奇怪呢,多年前,我明明只送给了一个男子。”
说到这里,闻人袭愣住了,一种念头开始在她的心里萌芽生根。
“你不会,叫做程藉吧?”她惊讶地问。
不料,那个男人听了她的话脸色一沉,“我是,你到底是谁?”
“你就是程藉?”闻人袭听到这里猛地一震,“你多年前可曾去过帝国,可曾与一皇室女子有过约定?可曾寄过白玉兰,可曾收过一副山水泼墨画?泼墨画上面有我的诗,还有我附的一封信。”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她的话缓缓道来,“花已经枯萎,信纸我收在了书架之中,画上也有你的诗,可是你的名字并不是闻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