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正在禅房外说着话,却冷不防一人从天而降落下伸手就要夺过宣锦欢手中的画像;宣锦欢一时未有防备,画便已落入那人之手。
“你是何人?画还与我!”宣锦欢惊异,立刻绞出琴弦向夺画之人扑去。
“这画本非你之物,何谓还你?”那人愤然道。
此时宣锦欢才看清楚了那人,他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面具,完全看不见他的面容;只是宣锦欢觉得他的面具和她义母日日夜夜戴在脸上的面具很是相像。
琴弦虽是软绵,但却被宣锦欢当成针一样使用;琴弦绞上了那人的手,瞬间血流如注;朱菀青亦拔剑刺去,与宣锦欢配合默契。那人武功极高,面对宣锦欢奇异的打法又被她们二人夹攻依然是不慌不忙,虽然手腕上血流不止,仍快速挣脱开了宣锦欢的琴弦。
就在这时慧渊大师匆匆从禅房出来,应是听闻了外面的打斗声,见到他们时更是大惊失色,连声呵斥道:“海一施主,这二位姑娘是从永安来了。”
言落,双方双双住了手。
宣锦欢听慧渊大师称呼那人为海一时,已是大惊失色,神色很是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那戴着面具的人:“你,你,你便是传说中的海一先生?”她前不久在谢岚口中得知了海一先生在王都的消息,如今却就见到了只在永安札记中出现过的海一先生,真是稀奇事。
“未知两位姑娘为永安之人,得罪了。”海一先生收了剑,亦拱手道。
“锦欢误伤先生,还请先生恕罪。”宣锦欢如此说道,心里却更是奇怪;看着这位海一先生好似也与永安有何渊源,不然方才为何一听慧渊大师说她们是从永安而来,他便住了手。
那海一先生虽戴着面具,但宣锦欢仍能感受到面具下那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在打量着她,仿佛能把她内心那丁点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确,在如海一先生这样的人面前,她们都终究还是太嫩了。
然而海一先生却回头望向慧渊大师,语气或有质问之意:“慧渊大师,你为何将小瑜的画像给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听闻这话时,宣锦欢和朱菀青双双大惊,先主的名讳便是宣瑜二字。
“不过受故人之托罢了。二十三年前兵祸四起,我有负陛下所托,只剩下这一幅画像;便在此出家为僧,以赎罪孽。如今永安暗卫的东司主派人来取,自然该是物归原主。”慧渊大师不为所动的说道。
“呵呵,永安暗卫,却也不过如此罢了!”海一先生回头瞥了宣锦欢和朱菀青一眼,就带着画像扬长而去。
宣锦欢和朱菀青对视了一眼,她们虽然对于海一先生和慧渊大师的对话听得并不懂,但是现在画像被抢走了却是事实;尤其是宣锦欢想起这是义母交托的事情,心里更是自责不已。
慧渊大师见她们二人如此,便让她们进屋坐下,奉上香茶,劝解说:“二位施主无需忧心,若解释清楚,相信她会理解的。东司主一向都不是不讲理的人。”
宣锦欢喝了一口香茶,然后问慧渊大师:“大师与我义母很是熟识?”
“那都是俗家的事了。”慧渊大师简单道。
“那,那位海一先生,他又是何人?”宣锦欢又小声的问道。
“我俗家本姓顾,前朝时曾为禁军副统领;海一,他是我俗家叔父顾鉴行的内门弟子。”慧渊大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