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徒们听见惊呼声,纷纷跑了过来。
“时空兄,你......”人群中,一个细柔的声音响起。
眼前一片烁烁红影。
憨大头从羊皮褥子上站起来,用力晃了晃脑袋,努力想要从那堆红影中,找出声音的主人。
“你怎么了?”
那人见憨大头赤红着一张脸,圆鼓鼓的眼睛瞪着他,那眼神无比诡异,让他莫名觉得后脊梁骨发凉。
他蹙了蹙秀气的眉毛,伸手在憨大头的眼前挥了挥:“你没傻吧?”
憨大头终于看清这是一个身材瘦削,五官秀气的青年。
他是谁呢?
憨大头敲了敲脑袋瓜子,努力从记忆中搜寻,可是,凭他绞尽脑汁,依旧想不起来,他一脸颓丧的瘫坐在地上:“小阿九,我不仅眼睛出毛病了,我的记忆也开始出问题了,我这是怎么了?”
“憨大头,你的脸......”季白看向憨大头欲言又止。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憨大头心头“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哈,憨大头,你这名字可真没白叫,配上你这‘喜气’的脸蛋,可不就是一副憨头憨脑的样!”人群中,张大斧耸着肩,努力憋住嘴角的笑意。
“可别说,还真是憨头憨脑!”流徒们闻言,见憨大头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小嘴微张,再配合着那张有着诡异色彩的圆脸,一个个都憋不住笑出了声。
风十一手抚长须,眼神复杂地道:“季小兄弟,时小兄弟这模样看起来应该是中毒的症状!”
张大斧头止住了笑。
流徒们闻言,脸色皆变的沉重,望向憨大头的眼神里载满了同情。
季白点点头道:“没错,我想憨大头应该是中了蛇毒。”
青衣老者沉吟着道:“蛇毒?可是,时小兄弟身上并无毒蛇咬伤的痕迹。”
转瞬,他又紧跟着点了点头道:“哦,对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那条蛇喷出的毒雾导致时小兄弟中毒,”说到这里,他面色变得凝重,“这面色赤红就是毒发的征兆,没有解药,小兄弟危险啊!”
季白正欲说话,却感觉胸口一热,那块奇怪的石头又开始发烫了,他莫名觉得心中一紧,这块石头每次这样,都没有好事。
这次,又会有什么幺蛾子出现?
憨大头见自己竟中了那毒蛇的招,心中一片惶然,他想起吴差爷那遍布蛇卵的尸体,浑身汗毛耸立,嗓音微微发颤:“小阿九,我时空寒就是要死,也绝不便宜了那毒蛇,你......”本欲放狠话,但说到一半,却梗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他还不想死。
没有人会想死。
初春的晚风,吹在脸上,刺骨的冰凉,但是,比这更冷的却是憨大头此刻惶然的心。
就在这时,憨大头肩头一暖,有人在他耳边低低的道:“事情未必会那样,你先别着急。”说着,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憨大头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季白。
季白转过头,望向风十一,“十一伯,你可知这蛇毒该怎么解?”
憨大头亦是一脸期盼的望着风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