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横与珂盈一同走了进来,他回到华听兮身后。
珂盈一进来,华听兮的视线便落在了她身上,眸光变得轻盈,却似黎明前的薄雾,虚幻美丽,朦胧得让人看不穿。
珂盈是个一出现就能抓住人眼球的姑娘,尤其身上的成人款百家衣,分外惹人瞩目,五颜六色,毫无颜值可言,实在辣眼睛。
若非她长相出色精致,不苟言笑,像个冷玉娃娃,又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王光环,穿着这种笑话似的衣裙,真的会成为一个笑话!
珂盈见了秋宁皇并不见礼,只道,“陛下。”
而后,二话不说,走到“严雪”面前。
华听兮在旁边,随即解了她的穴。
珂盈看了“严雪”脖子上的伤口,又以银针沾取上面的血,不肖片刻,便道,“阎罗引。”
一锤定音。
这一切来得太快,苏双菡此刻能做的,也只有平静。
秋沧午神色凝重,出大事了!
要知道,当日珂盈主持锁定凶手的时候,止血困难的只有华听兮,而严雪却没有异常,这足以证明,她从来没接触过阎罗引!
可现在的“严雪”,又被珂盈一语宣判与阎罗引有关,因着这毒只有一颗,已下给了秋宁皇,她即便想狡辩是在近日无意中接触过,也不可能!
故而,她只能是在毒害一事发生之前,接触过阎罗引,那么,她下毒的嫌疑可是与华听兮等同的!
那日测试凝血功能的严雪,可以说真的无辜,没有在秋宁皇酒水里动手脚,但此刻紫怡台的“严雪”,绝逃不了干系!
珂盈做完自己该做的,便转身离开,没有兴趣知道这里在上演什么好戏。
她要走,“严雪”却忽然指着她质疑,嘴硬道,“陛下,这不可能!一定是柯姑娘弄错了!”
华听兮嘴角上扬,怜悯地瞅着“严雪”,你完了,珂盈这位毒王,最讨厌别人质疑她的能力。
珂盈停下脚步,看向秋宁皇,冷淡地捶死“严雪”,“陛下,她与当日我见到的不是同一个人!两人面部没有做伪装却长相一样,必是孪生女!”
“她的身体所受阎罗引的毒性影响,要比当日的华家女严重得多,推测她才是下毒之人!”
珂盈一口气甩完一串话,离开紫怡台。
“严雪”心如死灰,华听兮为防她求死,再次点了她的穴。
秋宁皇面色沉凝,紫怡台一片鸦雀无声。
华听兮道,“陛下,在宫中夜宴出事的一个多月前,我的确向师父元松子写信要过东西,但要的是延年益寿的补药,不想有奸贼在我和师父的通讯上做了手脚,于是我收到了他的新毒‘阎罗引’,而我并不知情。”
“收到装有阎罗引的包袱后没过几日,“严雪”来楚王府,说想看一看我师父给我的好东西,我应允了,也是在那一次,我和“严雪”都碰触了阎罗引!”
“而她因为早就收买了我的婢女,所以还在当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阎罗引!准备毒害陛下!”
“照珂姑娘所说,其毒性可以影响一年,那么陛下被毒害的那一日,“严雪”该和我一样伤口难以止血才对,可她却没事!”
“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当时受测试的是真正的严雪,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触过阎罗引,而之前来楚王府偷阎罗引,以及宫宴下毒的人,都是她的妹妹!”
“至于,为什么如今严雪的妹妹会顶替她成为严雪……”
华听兮话音顿住,目光瞥向苏双菡,笑道,“苏三小姐聪慧过人,应当能猜出其中关窍?”
苏双菡笑得勉强,“你高估我了……且听你侃侃而谈,似乎很有道理,但凡事要讲证据。”
华听兮唔了一声,“说得好,我想陛下也很想要确凿证据!这可太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最不怕彻查!查个水落石出,让奸佞伏法,何等的大快人心!”
苏双菡捏紧了拳,华听兮的话戳中她的心肺,华听兮确实没下过阎罗引,不怕查,可她这个始作俑者怕!
华听兮继续道,“若我猜的不错,严雪的妹妹在毒害陛下后,因事关重大,背后指使之人以防她这里出什么变故,所以想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