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宿尘那回来,想偷偷回友人府上,刚进门就让她逮个正着。
“诶?脸怎么这么红,宿尘先生怎么说?”她冲你挤眉弄眼。
“我……把他惹了。”
友人一听气的跳脚:“傻三娘,那水宿尘分明对你……罢了你说说怎么惹得?”
这怎么好意思说呀!你羞红了脸想不说了,友人不停的催。
你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包括他亲吻了你后背的事。
没错,那片羽毛,是他的双唇。
你看她的表情由惊讶到咬牙切齿,友人说:“三娘,你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你:………
“我……我还是先走吧,都城还有事情没办完。”你沉吟片刻后,对友人说了这个决定。
“就要走了?!”友人皱眉。
你知道你这是欠了桃花债了。
可江湖儿女,注定漂泊一生,宿尘是在梨园里的红角儿,与诗词歌赋做伴的人,怎么能和你一起风餐露宿。
他吃不得苦,你是这样想的。
也许不是吃不了,是你不舍得那样的仙子,与你在一起受累。
“嗯,要走。”
第二天友人拉着你吃了顿好的,又邀你去湖上玩,回来天都黑了,你没办法又耽搁了一天。
第三天一早,你就收拾好包裹,背在身上去找友人。
她刚睡醒,眼睛还没睁开:“啊?这就要走?”
你点头:“嗯,陪我去一趟赏春阁。”
“啊?!”她一听,睁开眼睛愣了一会,然后小鸡啄米疯狂点头:“好好好,我这就穿衣!”
路上她还在劝你,歇几天再走,你笑着说不必了。
你们二人到了赏春阁,门口的学徒看着你眨眨眼,冲里面喊了一声:“那位来了!”
学徒冲你行了个礼道:“恩人请进。”
院子里有学徒们在晨练,踢起一层薄土,有的咿咿呀呀的练还不怎么熟练的唱腔,踢腿翻跟头,甚至有些招式你小时习武也练过。
你们跟在学徒后面走进院子,一个娇俏的女孩拦住你们,红布衣裳,差不多十四五的样子,笑着问你们:“恩人可是找水哥哥?”
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宿尘的姓,回答道:“是,是的。”
女孩微微点头:“哥哥在戏台那,二位去那里吧。”
跟你们进来的学徒回头看看你,冲小女孩说:“你怎么……”
“快去吧恩人,哥哥一会就走了。”女孩把学徒挡在身后,亲昵的挽着你的手说。
“好……”
你们又走到戏台,戏台正在打扫,灰尘弥漫的,没看着人,东张西望的你们反倒沾了一脸灰土。
老班主看见你俩在这呆站着赶紧跑过来给你递上湿手绢:“哎呦恩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站在这诶!”
“来找宿尘先生。”你笑道。
老班主:“他在后院呢,来,恩人请。”
你被溜了一次终于找到他的时候,宿尘正端着茶,坐在庭院喝茶。
他穿的少,一件白衣松松垮垮的,露出锁骨和胸膛,斜倚在石桌上,黑发不怎么乖顺,翘起来几根,整个人风情而浪荡,名动都城的角儿,风姿果真不输天下任何一人……
看见你来了,他杯子颤了颤,然后放下杯子看你。
凤眼扫到你的包裹,他扬起下巴轻笑:“要走?”
你:“是……”
“你,要走还来知会我,是好事,只不过我可担待不起。”
“先生说的是……”你心虚的握紧剑柄,胡乱顺着毛摸,这男人性情实在说不准。
他不理你,坐在石凳上沉静的看着。
“……”
”先生,这几日叨扰了,……”你絮叨着不敢看他。
“三娘。”他忽然打断你无意义的碎语,声音低沉确有些颤抖。
“你记清了吗,我水宿尘不是青楼小馆,若是认定了你,这辈子,就不变了。自然……你不愿意,那便不愿意,我不逼迫你。但你我此生,便不必再相见了!”
他说罢,甩袖欲走。
“先生,别,你倒是再听听三娘怎么说啊!”
友人一听这话,怕你们吵起来赶紧打圆场。
“三娘!”她看你。
你点点头。
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厌弃他的意思。
你向他走近,他背着身子不理你。
“先,先生,我要去一趟都城……”
他还是不理你。
你看着他的背影语气软了好多:“先生,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就来找你。”
”我是男人,不是在家等丈夫的怨女。”他转过身比你高了一个头,你得仰头看他。
“你忘了?”他又近一步,他锁骨和结实的胸膛在你眼前,他皮肤真好,看着就白皙顺滑,肌肉也很匀称。
非礼勿视!
你把头侧到一边去,两只手挡在眼前,脸直接红到脖子说:“先生,我没忘!你平安无事我才放心,我不忍你与我受苦才想一人去了结旧事的!我想与你一起想日日看见你,一年后我就回赏春阁与你生……活……”
你觉得自己越说越不对了。
他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