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决嘴上着不敢,可话中没有一句不是在逼迫着皇帝的。
皇帝被他得有些怒了,看着放在面前的信件和几段证词,质问道:“你所谓的幕后之人,就是凭着这几封信件以及这几份证词是吗?既如此,那当初的拨下去的银子呢?银子在哪里?”
颜决看着皇帝,不自觉间竟是笑了起来。
“睁眼瞎话,有那么多的来往信件,那么多的证人证词,还不足以定罪?父皇到底是觉得证据不足,还是铁了心想保诚王?只是可惜,父皇想要博得一个友爱兄长美名的打算,到底是要落空了。”
颜决赤裸裸的戳破皇帝的心思,然后才冲着二人邪邪一笑,全然一副毫不惧怕的模样。
也就在这时,一内侍匆匆走了进来。
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皇帝刚才本就精彩的脸上,更是精彩绝伦了几分。
好半晌之后,皇帝将目光移到颜决的脸上,他的脸被遮着看不清楚,可皇帝却仿佛能看到他面具下那嘲讽的笑容。
“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
宫内,他可以控制一切,让所有人闭嘴,可宫外,他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今日一早,颜决先是进宫状告诚王伙同万家陷害先太子,紧接着便是俞家前院上演了一出大戏。围观的百姓眼看着万家人被官差带走,韩若离几人又紧随其后,为了看热闹,那些人自然而然都挤到顺府衙门去了。
如今,事情已然闹大,顺府门口水泄不通的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诚王看着皇帝的目光,心知出了什么纰漏,于是连忙问道:“陛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皇帝看着他一笑,只可惜那个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如今万家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顺府外,如今还有一大推的百姓等待着孤的裁决,皇兄告诉孤,孤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牵连到你?”
皇帝的话犹如空炸开惊雷,吓得诚王脸色都青了。
“看样子父皇与皇伯还有事谈,儿子就先行一步了。”
看着两饶模样,颜决一笑,随即也不等皇帝发话兀自离开了皇宫。
不过他离开以后并没有去别苑,而是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顺府。
顺府衙门,早已被看戏的人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可皇帝的旨意还没下来,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时间都有些坐不住了。
然就在这时,门外的登堂鼓又被人敲响了。
刑部尚书二人本来就犹如热锅里的蚂蚁,急得不校此时一听登堂鼓一响,皆是心照不宣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吩咐道:“让击鼓的人明日再来。”
只是他们话音刚落,外面进来的衙役便回禀道:“大人,击鼓人称她知道当年修水利的钱在哪里,并且还称她手中有诚王勾结万家,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
衙役的话完,堂上的两人差点儿没吓晕过去,而万家的老夫人和大夫人,此时也一样吓得不轻,一个个都惨白着脸。
“将人带进来。”
刑部尚书忍着头上突突直跳的青筋,对着衙役摆了摆手。
不多时,门外便被带进来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子,女子身着翠绿色儒裙,头上戴的是雕花镶金步摇,一举一动间尽显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