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怒火烧上心头。
左右纪瑾不会有事,她去见或是不见,康太妃对她的厌恶不会少一点,纪瑾按照计算最早也该是今夜醒来,她索性,与这位为老不尊的长辈好好说道说道。
阿夙陪着她研究抗疫的药方、陪着她挽救锦州城数千人的性命、陪着她日夜不眠地研究血胭脂的解药、陪着她纵马千余里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燕碣城、陪着她守在燕王府,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野男人”的辱骂?
看不起她,她可以忍,但康太妃万不该连着阿夙一起骂进去。
“太妃娘娘,箜夙公子是天下闻名的神医,此次救治王爷的药方与药材是我与他二人呕心沥血所得,如今又不辞辛劳上门给王爷看诊,您凭什么辱骂他?”
康太妃生了个皇子做了皇帝,她妹妹又生了个皇子做大夏的战神,即使幽居国安寺,也惯是个被人捧着的主,什么时候被人当面指责过?
“哀家凭什么?你以为你与这野男人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的时候哀家没瞧见!”康太妃声音冷厉,毫不留情,“你说你一个侯府的庶女会医术,哀家就当你小孩子不知轻重,可你这快及笄的年纪同一个男子不带任何婢子、一点也不避嫌地走在一处,你知不知羞耻?你的名声都被你自己败坏完了哀家又凭什么信你?!你与他关系暧昧不明又要来与我瑾儿关系不清,哀家凭什么不能骂他?”
苏容愤然道:“阿夙是我的朋友!我们没有您说的那样的关系!”她没看见身后箜夙眸中纠缠的复杂与痛苦,继续据理力争,“阿夙是当世神医,不仅救下了锦州城数千感染瘟疫的难民,还尽心尽力为王爷寻找血胭脂的解药,他这样不求回报地行医救人,怎么能被娘娘这般羞辱!况且清者自清,我与阿夙清清白白,我相信,谣言止于智者!”
康太妃被她一番话气得更狠,张口就要骂,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响,众人下意识看去,原来是都源郡主的茶杯不小心摔碎了。
她身后的两个婢女虽然也被吓了一跳,却是反应极快地扶着郡主换到了纪准身边坐着,立刻就有小厮上前来收拾。
郡主站起来,歉疚地对康太妃道:“娘娘恕罪,都是宛儿太过粗心。”
康太妃刚提起来跟苏容吵架的一口气被她这一出吓散了,这会儿倒是没好气地摆摆手,没说什么刻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