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跑到别人家门口大骂，结果女儿出事了，去怪别人身上。你知道你这当娘的在干什么吗？女儿都要生了，还带着他出门，现在出事了还在闹。心长外面去了，闹不带出门的，还是大清早的脑子被门挤了？还有脸跑到别人家来撒野，你怎么不自己看自己跑到谁家来？”

“这是我们福娘子家。”牛娃奶奶说道。

此刻的两个老太太就同仇敌忾，统一战线。

“呵…呵…”花娘子苦笑一声，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都以为这下她安静的时候。

突然，她哈哈大笑起来，那双无神的眼睛逐渐侵湿，眼角的皱纹一条条盛了眼泪。

“怪我？都怪我？”

她想起出门时，丈夫的怨骂声，妹妹的尖酸刻薄声，女儿的哀求声，儿子的冷漠声，女婿的恨怒，周围人的谩骂……

“我若是不来，这一趟多好，多好！”

“千金难买早知道，我若是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来。”

“对，都怪我！”

“我不应该同情妹妹是个寡妇，让丈夫多去关照，怕她被欺负，为什么我要心软？为什么我要有那责任心？”

“我不应该让女儿嫁给这种无赖，我错了。”

“我不应该明明就是一个小媒婆，却总想希望自己的孩子像大户人家的孩子那样的尊贵。”

“我不应该买小丫鬟，不应该看到可怜的小丫鬟，心软的买。小丫鬟的娘说了，那就是个白眼狼，为什么我当初没有信？若是我没有买她，任凭她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后面，我儿子就不会恨我。”

“我的家，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就连现在女儿都……姜大仙，你告诉我，善良有什么用，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