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陆饶心中将所有官宦子弟的名字都搜罗了个遍,却无一人能对上号。
“你是如何认识此人的?”
长羲僵硬地挽了挽耳发,尴尬笑道:“我以前,不是在禁卫军嘛……”
“你还笑!女儿家进那种地方,传出去好听吗?”
“虽然不好听,可是知道的人就不敢随意欺负我了啊……”长羲突然想起许临依,口气瞬间就软了下来。
“你这都是歪理!”
李毓莱站在陆饶身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说到底,长羲此举确实不妥,恐怕还是学着自己不争气的孩儿,所以李毓莱也实在找不到话为她开脱。
可看着长羲一直跪在地上,李毓莱却比陆饶还先心软,“老爷,这长羲跪了这么久,应该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李毓莱朝长羲使了使眼神,长羲立马回答道:“对对对,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次长羲的错,今后老爷可以慢慢罚,可明日便是宫中盛宴,长羲此时若还不休息的话,恐怕明日便只能无精打采前去,到时候失的可是陆家和老爷您的颜面啊。”
李毓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确实起了作用,陆饶神色有了些许动摇,眼神偷偷地瞟着跪在地上长羲。
长羲用尽平生的演技,将弱不禁风和昏昏欲睡的模样刻画的入木三分。
其实看到长羲平安无事毫发无损归来时,陆饶的火气就已经少了很多,惩罚长羲也只是为了让她长长记性,可没想到自己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收不了场,可同时陆饶又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可能轻描淡写就将此事翻篇,所以李毓莱的话正好给了陆饶一个台阶,来收拾这场闹剧。
“二夫人说的有理,今日就且先放过你,等明日宴会结束,再来好好的给你算这笔账。”
长羲磕头谢恩,悄悄向李毓莱投去一个感恩的目光。李毓莱面含笑意,淡淡地点了点头。
女人间的默契也莫过于此了。
长羲离开后,陆饶便将陆诚叫入正厅。“从明天起,你派人去调查禁卫军中一个叫谷雨的人,事无巨细,将此人所有的信息都给我查个清清楚楚!”
营中睡的正熟的谷雨打了一个喷嚏,将露在外面的脚缩回了被中。
长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间,刚踏进门,却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小姐,你为什么将阿莫迷晕啊……”阿莫带着哭腔一脸委屈地望着长羲,而此时困意来袭的长羲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面对阿莫的念念叨叨,长羲一股劲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
“你想知道为什么啊?”
阿莫懵懂地点了点头。
长羲勾了勾手指,示意阿莫走近。阿莫天真地靠近长羲,将耳朵凑近。
“因为你总是天真地把头伸过来,就像现在一样。”
阿莫赶紧抽回身,如临大敌般迅速反应后回答道:“小姐,晚安,阿莫先告退了。”然后灰溜溜地跑出了房间。
长羲看着阿莫滑稽逃跑的背影,一脸得逞的坏笑着。阿莫这个丫头,总是这么天真,天真的让长羲觉得自己好像整天都在欺负她。
终于安静了,长羲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发现枕边有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
枕边放着大大小小的香囊,仿佛只一闻,便能坠入香甜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