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辆驶入严文军的现代别墅停下,他从车上下来时,依然冷漠的自顾回屋去。
吕奇情随在他的身后下车,望着他的身影离去,他看上去的确是冷漠,孤独了许多。
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怪她的。
当然怪她,怎么可能不怪她呢?
他待小弟如亲弟弟,特别是,听小弟说过,他们相处这么多年,经历过的那么多的事。
哪能有一位亲弟弟能为他做那么多?
更何况,他也为小弟付出了许许多多,他将他从一个染上毒瘾、背负父母血海深仇的小男孩,培养成一个那样身手绝佳,办事面面俱到的优秀护卫。
然而,他为之付出多少的心血,就这么的,为了她
噢,不,是为了她的那个他,就这么,将小弟完好的生命,葬送在雨林深处。
吕奇情啊吕奇情,你又凭什么让严文军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啊?
你和小弟相比,在严文军的心目中,犹如鸿毛,不足挂齿
此刻的吕奇情咬下眼中的泪,她悔死了。
她真的很想冲动的跑到严文军面前去告诉他,她愿意为小弟去死。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毫无意义。
如今已成的事实,严文军不过也在努力的接受这样惨败的结局罢了。
谁让,这一局的赌注,其实也是他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要去下的呢?
吕奇情下了车后,那名司机就把车开走了。
走进屋子中,这座空大的房子内,便就只剩下了她和严文军两个人。
刚走进客厅,吕奇情就出现幻觉了,仿佛就在她的身边各个角落,都矗立着小弟安静而挺拔的身影。
厨房里,餐桌上,都有他像个大男孩一样的淘气模样。
刚走上二层楼梯口,严文军向她求婚那天,小弟还在此处炸了个吸顶灯来为他们俩庆祝。
真是睹物思人,而偏偏物是人非。
吕奇情咬着自己的唇,怕她逞强的那股精神游丝崩塌。她很累很累了,她努力的告诫着自己不要去多想。
她赶回到卧房去,想要多睡几觉,一定会好起来的,好起来
从境外回来后,吕奇情一直呆在屋子里,连续两日足不出户。
至于严文军,虽然他有事时常外出忙碌,可是,当回到家中时,他却依然没有心情去跟她交谈两句。
似乎将她冷落起来才能不去触碰不该提起的伤。
今天,吕奇情在身体上的疲累和创伤基本已经平缓过来了,她踱步在空旷的房子内。
突然觉得这个房子怎么如此宽大,而且如此寂静,甚至有些庄严,肃穆得有些吓人。
本以为好好睡上几觉或许一切都能平缓过来。
可是
她那心里的结化不开,只要一合上眼,睡梦中便都是有关于小弟以及那些士兵惨死的一幕幕。
吕奇情化解不掉自己造下的孽,她像是一位得了心理疾病的人,如何也平复不了心中的债,以及伤痛。
大概是心病了,所以,她感觉自己整个人也似乎并发了各种新的不适。
她确定,是新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