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鲜花早已枯萎,无声的将花瓣洒在桌台上,虽然红色尚未褪尽,可生命已经流逝的无法挽回,赏花的人只好静静的等待,等待着一个足以下定抛弃决心的瞬间。
许枚沉默的看着已经垂头的玫瑰,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阿姨?”叶禾青抬起手,在许枚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我没事。”
回神的许枚对着她二人笑了笑,随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叶禾青。
“这是?”
“离开拍还有一阵子,你好好考虑考虑,”许枚笑着起身,“总之在我心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我真的不行。”
“没试过,你又怎么知道呢?”
叶禾青笑了笑,这世间很多事是不用试、也不能试的,就像人不会去跳悬崖来测试自己是否会飞翔,不会跳进大海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离开氧气。
“我要离开南溪了。”
“什么?”许枚拉住叶禾青的双手,急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出去读书。”
“南溪大学不好吗?”许枚忙劝道,“再说了毕业后再出国也不是不行,你为什么急着现在走?”
“这事儿早就拜托叶教授了,不是临时起意。”
“果然是他,”许枚怔怔的松开叶禾青的手,坐到沙发上,呢喃道,“一定是老叶的主意。”
虽然知道许枚想差了,可叶禾青无心纠正,也没有身份和立场去纠正,她只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担心的看着失神的许枚。
“许阿姨?”
“我没事,我该走了。”
“我送送您。”
叶禾青刚把许枚送到门口,就撞见了手里抓着一把圆珠笔的朱弥。
“妈?”朱弥将圆珠笔扔进口袋,“你怎么又来了?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朱弥的目光落到叶禾青身上,皱了皱眉,“你找的是我的病人,我难道不该问问?听说我哥在片场晕倒了,你怎么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他自己找罪受关我什么事。”
朱弥面露惊讶,随即鼓掌笑道,“难得见你这么硬气,你一定撑住,今晚之前不要给哥打电话。”
“贫嘴丫头。”
将许枚送上电梯后,叶禾青低着头赶紧溜,可朱弥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将她拉到了茶水间。
“我妈来找你做什么?”
“想让我参演一个纪录片,”叶禾青笑笑,“可我不是那块料,没答应。”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朱弥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点过了,缓了缓语气,“我不是想针对你什么,只是不希望你有所误会。”
“我知道。”
她才不会误会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隐藏在表象背后的事实,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能做梦,唯独她不可以。
“我妈和朱衡,是因为对另一个有愧疚,才把情感倾注到你身上,他们陷进去只是暂时的,一旦得知了真相很快就能抽身,可对你来说不是,也许现在的朱衡对你很好、很体贴,可你千万不能爱上他,他压根不爱那个人,又怎么可能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