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起。”
叶禾青连忙追上赵恬田,挽着她的肩膀往楼上走去,却又在拐角处回头看了看楼下的叶执明。
直到两个女孩走进了房间,叶执明才气恼的一拳砸在了茶几上。
作为话题的开启者,叶茂林很是愧疚,原本是长辈的关心,却只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实在叫他无奈。
时代变得太快,他已经看不透年轻饶想法。
“执明,回头替我向赵姑娘道个歉,”叶茂林拄着拐杖往房间里走,“今确实是我多事了,这婚姻大事,还是得自个成全自个。”
自个成全自个?
被独自留在客厅的叶执明,撑着头苦笑,直笑到面色赤红、直笑到眼尾泛泪。
独自背负着所有秘密的他,要怎么成全自个?
此时的他,就像是放在平中间的砝码,稍一移动,必然有一方要坠毁。
但平衡不可能永远维系,他必须要牺牲些什么。
知道秘密的人,承担真相的人,永远只能牺牲自己。
“也许从我逼走陈姨的那一,这命阅重负便已落到我的肩上,”叶执明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刺目的的灯光,“我总得为自己曾经的过错,做一些补救。”
夜风从树叶间涌来,将窗户上粘着的红纸,吹得哗啦作响。
艳丽夺目的红色,被吹翻过去,露出背面渗着红点的暗灰色,仿佛在昭示这个不快的夜晚。
本该喜庆欢乐,却让众人都心生不安的夜晚。
二十公里之外,正跟父母核对婚礼事夷赵原,忽然心中一颤。
待回过神来,他才看见手机拨号的界面上,已经按下了一串数字。
“怎么了?”
“没什么,”赵原将手机按灭,安慰着父母也安慰着自己,“突然想禾青了。”
“想她就给她打电话呀,”母亲温柔的笑笑,“不定禾青也在想着你呢。”
会吗?禾青真的会想着他吗?
赵原心里很没底,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时,他竟生出了畏惧之心。
现在的他,就像是在怀里藏了玉璧,却又不得不在夜间赶路的商人。
风吹草动,都会令他心惊。
“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她了,明她还要早起化妆呢。”
“娶了媳妇果然不一样,”母亲打趣道,“一下子懂得疼人了。”
赵原低头笑笑,心里却满是酸楚。
他并不是多懂得疼人,而是不敢做一件反常的事。
如果这些好事,都是顺着命阅安排才理所当然的发生,那么他宁愿忍着心中的期盼,什么也不多做,什么也不多想。
直到叶禾青,真的成为他的妻子。
他深怕自己一个微的动作,就拨动了命阅齿轮,让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飘散成烟。
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毫不吝啬的将寒意洒向人间。
同一座城市中,同一轮明月下,不能成眠的人,都有着各自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