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坐着几个人,右首坐着凌老爷子,老俞和程驼子,程驼子这个人可不简单,本名程有良,看似粗壮木呐,但精于五行八卦数术算计,对于房屋建造机关埋伏很是着迷,现在的凤凰山庄就是他的杰作。因为驼背,人称鬼算驼子,程驼子可比程有良有名多了。
左首坐着一位身着长袍的先生和俞展翔,先生尽管是粗布打扮,也难掩他的儒雅之气。先生姓朱,名叫朱含章,平时给山庄里的孩子教教私塾,写写字,讲讲故事,很受孩子们喜欢,并且写得一手好字,山庄口上的庄名就是他所书。孩子们称他朱师傅,所以其他人就跟着叫他朱师傅。
俞氏夫妇一出来,大家一同站起拱手行礼,他们也连忙还礼,并在主位落座。
寒暄几句后俞承泽就直截了当地说:“飞儿的事情大家听说了吧?”
“庄主,刚听老俞说了几句,”凌一天接话到:“飞儿不要紧吧?”
“我哥的伤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俞展翔站起来风急火燎地边说边走向后堂。
俞夫人伸手拦住儿子:“你哥他不碍事,我已经给他吃过药,并给他推过穴了,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这么严重啊,”凌一天边说边看了一眼老俞,“对方是什么来头啊?”
老俞知道凌一天在责备他没照顾好俞展飞,只好恨恨地说:“说来惭愧,对方身形太快,粘手即走,还没反应过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更别说摸他的来头了。”
“老俞,不怪你,对方来头不小啊。”俞承泽感慨了一句。
“看出对方来历啦?”年轻人很是着急。
“庄主…”夫人欲言又止。
“没事,都是自己的兄弟,说出来大家也好有个准备。”俞承泽的话虽轻,但大家的心都在忐忑,气氛有点凝重。
“根据飞儿的伤势来看,他中的是苗疆奇毒,施毒者应该与昔年被称为粉面毒仙的罗小星有关。”
“粉面毒仙!”
“罗小星!”
看来这一句把这伙人惊得不轻,凌一天、程驼子、朱先生、老俞都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俞展翔也下了一跳,什么人能使这些叔叔伯伯们如此惊恐,他也慢慢站起来,满眼的惶惑。
“唉…”俞夫人一声叹息,表情十分的复杂。
俞承泽招招手,示意大家坐下。
前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每个人都在沉思,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还是凌一天先打破了寂静:“她不是在苗疆吗?应该有好几十年没露面了吧,我以为她早死了呢?”
“在她手下能够活命的可不多啊。”朱师傅话不多,但很渊博。
“飞儿应该不是她的目标,对小辈也就点到为止,她应该还有其他更深的目的。”俞承泽也不把所想完全讲明,因为这涉及到他的夫人,这里还有一个极大的秘密。
“朱师傅,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啊?”俞展翔看着气氛轻松了,这才壮着胆子问到。
老俞也说:“我也只是早年听说过这个人,没想还真有这么个人。”
朱师傅看看在座的人,缓缓地说道:“这是四五十年以前的事了。那时江湖上有一对神仙眷侣,男的叫孟旭正,人称流云飞剑,一套独创的流云剑独步天下,鲜逢敌手;女的叫罗小星,原来本属大家闺秀,从小体弱多病,一行脚老尼化缘至她家,见这孩子秀美可爱又久病缠身,心生慈悲,逗留数月,传她武功心法,教她一套柳叶刀法,以强身健体。谁知这孩子资质聪颖,领悟力极强,功夫日渐精进。武功不但使她身体康复强健,也使她养成了一股江湖儿女的豪气。一个练武的大家闺秀愁坏了她的父母,一般的人家她看不上,普通的人家也不敢娶她呀,这怎么嫁得出去?”
“后来怎么样了?”看来展翔的好奇心很大,性子也急。
“说来也巧,”朱师傅接着道:“一个偶然的机会,罗小星碰到了孟旭正,一个风华正茂,一个正当妙龄,虽说经历波折,但也最后成就一对佳偶,难舍难分。罗小星的父母虽不喜欢江湖人士,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草草办过一场婚礼之后,罗小星便随丈夫孟旭正一起浪迹江湖,还创出了一个挺响亮的名号:粉面刀仙。尽管罗小星经过名人指点,功夫也不可小觑,但人们更觉得她的刀舞得好看,甚至是杀人也是那么的漂亮。”
这似乎是江湖常有的故事,但后面的结果却不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朱师傅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年轻人闯荡江湖,随情随性,既闯出不小的名头,也结下了不少的仇怨,但江湖斗气,有输有赢,都不至于你死我活,不可收拾,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们。也许是仇家正面打不过他们就使阴招,也许是其他原因,总的是有人趁其不备,使毒害死了他们已经四岁的女儿,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也身中剧毒,奄奄一息。为找解药,夫妻两人一月内连挑八家善于用毒的门派,罗致数家用毒秘籍研究解毒之策,但毫无转机,当她看到其中一本秘籍内有度童子元气以保命续阳的法门,专抢江湖人士家年幼健康的男童度其元阳之气保其子性命,但被度过元阳的孩子非死即残,一时间,他们夫妻就变成了一对邪神,江湖内血雨腥风,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