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方艳说了各凭本事,梁琐寒便叫人盯着她主仆二人,想寻了错处好好教训她一番,怎奈一个两个都贼得很,愣是抓不到一丝错处,一个小辫子,气不过了,也就是言语为难几次,却难动她们。
这日正跟锦绣抱怨,有小丫头过来禀报说前一日晚发现东方艳主仆鬼鬼祟祟出门了。“什么时候?”梁琐寒眼一亮,急忙问。那小丫头道:“很晚。”“很晚是多晚?”那小丫头眼珠一转:“奴婢听刚打过更,已经是宵禁时候。因为太晚,奴婢越想越不对劲,这才来禀告王妃,而且她二人出门时蒙头盖脸,做贼似的。”
梁琐寒一拍桌子,喜道:“宵禁还出去,定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锦绣:“那咱们要不要?”
梁琐寒摆手:“先不要惊动了她们,锦绣你带人今晚盯着她们,看她们还出不出去。若是出去了,便跟着,看看她们往何处去?”锦绣应是,她又道,“记着,盯住就行,别让她们发现你们,回来向我禀报她们去了何地,见了何人,做了何事,细枝末节都别落下。”
“奴婢明白。”
待到天黑,锦绣带人而去,梁琐寒坐在屋子里等待,既急切又止不住兴奋、期待。半个时辰不到锦绣就回来了,“怎么回事?可探到了?”她连忙上去问。锦绣面上甚是欣喜道:“探到了!奴婢按您的吩咐一直盯着她们,果然关了门大家都睡下后,东方艳屋里反而亮起了灯。奴婢谨记您的叮嘱,就蹲在她墙角下,大气也不敢出,见她与青珂穿戴整齐出门,各披了斗篷,将脸盖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然后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锦绣眨眼:“就从后门悄悄溜出去了。”
梁琐寒眼珠转动:“出去了?后门守夜的在干吗?”
“那些偷懒的家伙,您知道的,没人看着早不知躲哪儿去喝酒赌钱子了。”
梁琐寒点头:“也是,那之后?你还有没有跟?是否见到她们去哪儿了?”
锦绣颇有些得意道:“您交代的事,奴婢怎能不办好?自然是跟了,也见到了。她二人出了门就一路往东,东面有片香树林,她两就是往那儿去了。”
“去那儿做什么?”锦绣笑容敛去,一时支吾,梁琐寒催道,“快说啊。”
“奴,奴婢……”
见她面露为难,不复方才的得意,梁琐寒嗤笑一声:“不是说交代你的事有好好完成,怎么不说了?你是没看见吧?”
锦绣赶忙垂首:“奴婢是看见了,不,不过,奴婢打算再靠近些时,巡夜的来了,所以,只好先回来了。”
“不还是什么也没看到?”梁琐寒有些失望地坐下,伸手提水壶。
锦绣讨好地先她一把提起水壶给她倒了水,又轻轻给她捶背:“都是奴婢不好,叫您失望了。不过依奴婢所见,不难猜出她们是做什么去了?”梁琐寒示意她继续说,“她二人四处张望,奴婢虽看不清表情却能感受得到她们的焦急,她们多半是在等什么人!”
“等什么人?”梁琐寒来了兴趣,挥手让锦绣停下捶背的手,“三更半夜等谁?”
“能等谁?什么人不能大白天见,非要半夜冒着被巡夜发现的危险去见呢?”
“姘头!”梁琐寒随即否定,“不对啊!之前她不才说要与我各凭本事,争夺殿下的宠爱么?不至于转头又跟别的男人好起来吧。”那日东方艳的神情不像只是随便说说,但她这些日子忙的与夺回李明修的宠爱又有什么关系,着实叫她想不通。
锦绣一句话提醒了她,她说:“就她还想与您争宠,不说别的,一个月殿下来您房中多少回,去她房里又多少回,傻子也知道她没机会,殿下平日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等等,你提醒了我。”她止住锦绣,“你想,殿下根本不看重她,她若想翻身凭什么?”锦绣摇头,她继续道,“她唯一还能指望的就是孩子,所以才会去找人配药!”她愈发了然,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
“你再想想,她要孩子也不能凭空出啊,可你也说了,殿下眼里根本没有她,她想怀上谈何容易?”锦绣依然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梁琐寒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榆木脑袋,这孩子是谁的又不能验,不论用什么法子,跟谁,她只要怀上到时再勾引殿下,只要一次,她不就能说孩子是殿下的?”
锦绣惊得双眼瞪如鱼目:“您是说,她,为了争宠不惜混淆殿下血脉?”
“好可怕的女人!”梁琐寒为自己能及时看破东方艳歹毒的计策兴奋不已,简直忍不住敬佩自己。“怪不得她要绕这么一大圈,要是让她生出个儿子,恐怕还真会将我比下去。”
“可这样的法子,为什么在青州不用?”
“你笨啊,一来萧老婆子要纳青珂让她着急了呗,二来离开长阳之前她还是皇子妃,东方家在长阳亦是根深蒂固,这种事自然要万分小心谨慎,不能走漏了风声,必然要找自己信任的人。比如那个东宫的奴婢,许就是她从前相识的,指不定连那姘头也是老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