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宫,小福子急奔进来,叫嚷道:“娘娘不好了!”长秋没好气白他一眼:“能有什么不好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这边我们伺候着,你们都下去,去瞧瞧娘娘的养心安神汤好了没?”宫女们都退下,她方说,“你服侍娘娘也不是一两日,有些话该怎么说心里有数,别一惊一乍地吓到娘娘。”小福子道:“姐姐教训的是。”深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才随长秋入内间去。
张皇后正侧身在塌上小憩,近来忧思不断,夜难入眠,白日总没什么精神。
“娘娘。”长秋唤,张皇后睁眼,见小福子在下边候着,将他招来,“是不是有消息了?”小福子回:“人还未找到,只是未再在长阳附近出现过。”长秋道:“这便算是好消息,娘娘放心,就算找不到,但若他胆敢在长阳附近出现,便是自投罗网。”
张皇后揉揉额头:“从你嘴里说来什么坏消息都能变成好消息,本宫明白你的苦心。”
小福子有些支吾道:“那边倒没什么,只是春明城……”他欲言又止,张皇后道:“你且说来,还能有什么坏消息,都说!本宫受得住!”
小福子把心一横,跪下磕头道:“春明城石洞里关着的那位不见了,连带如英那个死丫头也,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张皇后惊起,骤然头晕倒下去。长秋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小福子,赶紧扶住张皇后。
张皇后稍稍定神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昨日小的派人去传话让那丫头将人处理了,说好今日一早去接应,哪知左右等不到,往石洞一看,两个都不见了。”
“被人截走了?”
小福子头也不敢抬:“依小的之见只怕是,逃了。那铁链轻易砍不断,人是拿钥匙脱的锁。”张皇后喝道:“十年了都没逃,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小福子:“据派出的丫头回报说,如英听闻要处理那人,还替她求过情,多半是,心软了。”
皇后气得面容扭曲:“既然如此,为何不事先防范?”
小福子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小的失察,请娘娘降罪。”
“降你的罪有何用!”张皇后端起案几上的水杯想喝口水,手却颤抖得厉害,愤而将水泼下去。
长秋安慰:“娘娘不必太过忧虑,奴婢会叫人将长阳守得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只要他们靠近不了长阳,就无法危及娘娘,咱们总能抓住他们。”
张皇后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守好,千万不可放他们进来。一个两个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有宋春那事,不过一个小太监,竟也让他逃了,你们这群……唉!”她气得甩袖,“何等无用!令人发指!”
“宋春那事,奴婢倒有些别的想法。”长秋献计道,“先头不是回报说跟宋春一起的还有两名女子?其中一名身穿紫衣,带着面纱吗?”
“如何?”
“奴婢那时就觉得这装扮听着熟悉,这两日总算叫我想明白了。七夕之夜不是有传太子殿下为寻一人当街纵马,还追出城去,奴婢多了个心就去城门监问了一下。您猜怎么着?殿下寻的亦是名身穿紫衣,面带薄纱的女子。咱们的人不也正是七夕发现宋春的吗?娘娘想,这么巧两位紫衣女子?依奴婢看,不是两位,殿下找的与跟宋春一起的正是同一个!”
张皇后来了精神:“珏儿寻的是?”
长秋笑:“能让殿下如此着急的,会有谁?除了大婚那日莫名失踪的程秀,不作他人想。”
小福子道:“程秀……如何会与宋春搅和在一起?”
“这就得去问程秀了,咱们找宋春找不到,找程秀还是有法子的。”
皇后即刻命令小福子:“派人快马加鞭去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