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舒踩着一双高跟鞋,穿着长长的黑色大衣,美丽闪耀,俨然一副干练的商业佳人模样。
她在机场一见到傅衍良,又化身成八岁那年的小女孩,像蝴蝶一样扑进哥哥的怀里,撒娇似的说道“我想死你了”,而后才看见傅衍良身后的晚秋。
衍舒没有多想,猜想两人是顺路,又亲切的拥抱住晚秋。傅衍良接过她的行李箱,两人并排走着。快走到车前的时候,不知道傅衍良向衍舒说了些什么,衍舒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晚秋,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她忽然扬起右手。
事发突然,晚秋不知所措,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傅衍良握住妹妹的手腕,语气听似轻描淡写,水波之下却有暗涌的怒气,他说:“这就是父母教给你的教养吗?”
傅衍舒冷笑一声,收回了手,什么话也没说,兀自离去。
次日下午,晚秋听说衍舒来到画廊,便去她的办公室见她。难得的晴朗天气,日光透过高楼的玻璃洒射进来,照耀在衍舒清浅相映的画架上,那是一副完成后的中国水墨画,淡水远山,配有大片留白。
衍舒长长的头发挽起在脑后,正端详着自己的画出神,听见敲门声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晚秋站在门口,又转过脸去继续盯着画,语气冷漠的说道:“我到底是不如你画的好,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没想到是包裹了最大的野心。我一直不愿意依靠家里,这几年一个人闯荡探索,也都过来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
晚秋走到她身后,“衍舒,你言重了,我以为我们算作朋友。”
“可我现在想想,什么朋友,都是你计划好的,利用我接近傅衍良,你的计策可真好,手脚可真快,让我离开仅仅一个月,你就把这个金龟婿收入囊中了。”
晚秋因她的话震惊不已,语气变得有些急切,反问说:“为什么你一定要假设我另有图谋?难道我不能是真心喜欢你哥哥?你总不会是觉得傅衍良不值得女人钟情。”
傅衍舒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女人吗?告诉你,我见的多了,每一个人都比你美比你更会演,林小姐,你不用说了。”
晚秋沉默了,衍舒挺直着后背,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她苗条的背影化作伤人的符号,痛苦不是来自别人的误解和偏见,而是你一直当做朋友的人,在心底深处是对你怀有蔑视的。
晚秋转身想离开,傅衍舒又在身后加了一句:“画廊你不用再来了,解约损失我赔给你。你,还有你那位朋友,都是一丘之貉。我宁愿赔钱,也不想再在这里看见你这个人。”
“我的朋友?”晚秋停住脚步问。
衍舒不屑的答:“要问,请去问施清筠。”
傅衍良在各种会议的夹缝时间中给晚秋打来电话。“不要管她,”他劝慰说,“这个丫头是只长满刺的小刺猬,你越碰她,她反正会追着你扎。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画廊不去就不去了,我来帮你,成不成?”
“当然不成。让旁人看在眼里,尤其是衍舒,我岂不是真成她口中处心积虑钓你这条金龟婿的人了?”
“噢?她这么说的?”傅衍良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