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以狩猎为生的人,不能狩猎该如何生活?
村民想了很多法子恭请山灵息怒,都无用。
震惊的人不知所措,许多没死的人被迫背井离乡,留下老弱,去外面讨生活了。
茜惠越说越伤心,双手捧着脸哭了起来,她纤细的肩头抖动,浑身不住的颤抖,而水千沫则看着她呆住了。
茜惠嘤嘤的哭声惹人怜惜。
薛碧潭看这姑娘可怜,讷讷道,“姑娘莫要哭了,我帮你,把栅栏围好,再不让那些畜生欺负你。”
许灰诧异的看他一眼,薛碧潭的脸登时红了,两只眼睛瞪了回去。许灰一怔,也瞪着眼睛看向他,还瞟了瞟茜惠。
这二人怎么眉来眼去,千沫都未曾在意,她只是走过去,盯着茜惠的手。心里的惊讶已慢慢平息下来,怎会想不到呢,在这山里“她”其实已经是无处不在了。
茜惠挽着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腕,她常年劳作,手腕上已留下了不少的疤痕,可是那条红丝穿成的手串,还是醒目极了。
那么鲜艳的红色,衬托的却是一个小木片,白生生的底子上,画着一个手捧玉瓶的仙女。这一路上,千沫看过太多次了,几乎是有人烟的地方就有“她”,想认错都绝无可能。
复祖娘娘。
她果然已是无处不在了。
水千沫有些心惊,她凝神片刻,才缓缓地开口劝慰。
茜惠轻轻擦擦眼泪,道,“让诸位见笑了,我这就挑些好的菜,给你们装袋。”能带着妹妹自己坚持这么长时间,就能看出这是个心性坚强的女子,刚刚也只是一时失态罢了。
哪还用她动手,薛碧潭早拖着许灰去忙活了,装好菜后,又拉着他去搬砖石修葺篱笆。那边干的热火朝天,两人故意挑些轻松的趣事来讲,一时之间笑语不断,真是这园子里少有的热闹了。
茜惠见他二人这般喜庆,常年凝着愁的腮上渐渐显出一抹微笑来。
千沫浅笑,道,“姐姐这手串真好,千沫还是第一次见呢!”
茜惠低头一看,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家里还有,妹妹既喜欢,这个送你吧!”她从手上褪了下来,递给千沫。
千沫一怔,捧着手串又仔细看了看,红丝上穿着染成红色的雕花木珠,白色的木片打磨的光滑,人像亦是用针尖大小的毛笔绘制,栩栩如生,画好后,还在木片上涂了一层清漆,将人像严密的封闭起来。
这样的东西若是出现在高苑之类的地方尚算常见,可是偏偏出现在这样贫瘠的大山中。
“这么稀罕的东西,姐姐还有?”千沫缓缓抬头道。
茜惠不以为意,笑道,“我妹妹每次从登仙楼回来,都会拿上一串,一来二去就攒下了。”
千沫心头狂跳,道,“登仙楼?可是复祖娘娘的仙宫?千沫竟不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