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致远说话的气息打在江亭柳的唇齿间:“江三小姐,回答我的问题。”
他刻意放缓了声音,可在江亭柳听来,这刻意的轻柔就像毒蛇滑过,柔软却可怕,让人僵硬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拼命吞咽口水,让因为恐惧而干涸的嗓子得到一丝润养,然而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依旧沙哑非常,江亭柳艰难地道:“谭小将军在边境杀伐果断,我自然怕你”
谭致远似乎很疑惑,他低头在自己手臂处嗅了嗅,问:“难道我回京这么久,身上居然还有血腥气吗?”
江亭柳不说话,只拼命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更加柔顺一些现在不是跟谭致远硬碰硬的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谭致远这会情绪不对劲。
这是一个真正的疯子,而他发疯的时候看起来比正常人还正常人,但若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惹他,这个人很快就会见识到疯子有多么可怕。
谭致远喜欢柔顺的女人,江亭柳这时候只能拼命让自己看上去无害,且符合谭致远的喜好,以期能从发疯的谭致远手里逃过一劫。
谭致远果然对江亭柳这幅柔顺的样子感到满意,他勾起笑容放松了对江亭柳下巴的钳制,江亭柳连忙转回头去,一来她不想再与谭致远近距离对视,二来她的脖子也有点受不了。
下一秒江亭柳再次绷紧了身体,她感到谭致远在抚摸她后颈的肌肤。
可怕的触感,仿佛冰冷的蛇在身体上游走。
江亭柳不是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女子,她很清楚谭致远这种动作中的暗示意味,她心中警铃大作谭致远发疯可能会折磨她致死,江亭柳一直担心的是这个,但现在谭致远透露的意思竟然是这可就大大出乎江亭柳的预料了。
她自然是不愿的,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她还趴在高高的房梁上,连剧烈挣扎都不敢有,因为说不定就会直接摔下去。
这样高的地方摔下去江亭柳可不会轻功啊,到时候岂不是还得多断几根骨头?
江亭柳心中焦急万分,可一时间也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而身后的谭致远是真的疯得厉害,他根本不管这里是郭家,是随时可能有人来的玉杯岛上的小楼,居然伸手去拽江亭柳的腰带。
江亭柳大吃一惊,这下她再顾不得什么安不安全了,拼命便要挣扎着爬开。
谭致远一下子卡住了江亭柳的后颈,他用的力气极大,江亭柳立刻就感受到了呼吸被限制,她的脸被压在横梁上,必须非常用力才能吸入一丝空气。
江亭柳颤抖着,十分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谭小将军,不要”
几个哀求的字眼换来的是谭致远愉悦的低笑。
江亭柳心头一片冰冷,谭致远的另一只手已经重新放到了她的腰带上。
江亭柳只觉一阵风从她后脑勺刮过,借着压制着自己的力气突然就消失了,江亭柳被人踢了一脚,顿时从窄窄的横梁上滑了出去,她惊叫一声往地面摔去。
下一秒江亭柳就落进一个怀抱中,熟悉的气息让江亭柳高悬的心一下子放下来。
她在肖筠的怀里仰起头,看到熟悉的银色面具和如刀刻般优越的下颔线,她忍不住紧紧搂住了肖筠的脖子,放松下来后眼泪就争先恐后的流出来。
对于女子来说,刚刚那样的情况恐怕是最可怕的了,江亭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