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林家的小少爷。
陆林氏站起身,眼睛像是探灯一眼拦着陆雯。“雯姑娘。你方才去哪儿了?”
“我……”陆雯站起身与四姑娘对视一眼。
“敏涛说!”
小小的四姑娘站起身,一脸懵懂,回答道:“雯姐姐说,不能说!”说完立即觉得自己说错话似的,捂住了嘴。
“母亲让你说,不然今晚开始,你就留在大房,不要回柳姨娘的院子了!”陆林氏恫吓道。
四姑娘不过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娃,一听不让她回柳姨娘那里,立即哇哇大哭,哭喊着:“啊!我和雯姐姐去……我和雯姐姐去偷地瓜了!啊!”
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
陆雯讪讪一笑,“呵呵,太饿了……带四姑娘摸了两个地瓜去院子里煨……”陆雯难为情的样子真实的让陆林氏难以怀疑。
“她说谎!”三姑娘喊起来,“你方才明明去了梅园!我听见了!”
陆雯歪着脸,微笑着看着三姑娘,“三姑娘听得这么清楚吗?”
简单的一句反问,却又让三姑娘背脊一阵发凉。立即低头噤声不语。
陆雯回到:“大房久不开席,我和四姑娘饿了,出去找点东西吃罢了……绝对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陆林氏还是不信,盯着四姑娘,“敏涛!你们去哪儿了!”
敏涛依旧嚎啕大哭,“哇!烤地瓜!还把雯姐姐的头发烧了!哇!”
柳氏心疼地抱住四姑娘,“夫人开恩。四姑娘还小,是不会说谎的……既然四姑娘说雯姑娘的头发被烧了,一看便知了呀!”
陆林氏上前,撩过陆雯的头发:发梢确有烧过的痕迹。她捏着帕子。“我去趟前院。回来!看你们还嘴硬什么!”说完,便甩了袖子出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陆林氏脸色难看的回到大房。
林家少爷林城在除夕夜里在姑母家被人揍了一顿狠的。
可是任凭陆良珏和陆林氏如何询问,林城都不发一言,跟随的小厮只是跪在地上抽自己大嘴巴子。
这个年节的气氛被弄得十分难堪。陆良珏甚至没有到后院与妻女们打个照面。
陆林氏一肚子的邪火,再也懒得看陆雯、柳氏之辈,硬撑着安排几句,让每个院子拿些吃食回自己屋里守岁。
陆雯首先起身,带着杨嬷嬷和喜儿走了。
随后,柳氏请了安,带四姑娘跟着出去。
陆林氏坐在贵妃榻上,生着气,她始终觉得林城挨打和陆雯脱不了干系。可是,为什么林城不敢说呢?
这时,三姑娘站在母亲跟前,嘟囔着:“娘啊,我真的听到陆雯那个小贱人带着敏涛那个小贱蹄子去梅园了。”
陆林氏瞪了三姑娘一眼,“你表哥挨了打,莫就是听了你这句话!”
三姑娘捂住嘴,眼神闪烁。
陆林氏太了解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侄儿:一个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一个贪图女色,精虫上脑。一定是听了敏婕传的话,林城才出去的。
只是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竟然遭人打了一顿,过年竟然鼻青脸肿带着伤。实在是难看!
陆林氏伸手想打三姑娘,最后狠不下心,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拿你表哥做枪!今天只是挨了一顿打,万一,你表哥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和你舅舅、舅妈交代?”
三姑娘梗着脖子,“嫁到我们林家,也是她陆雯的好福气!”
“你!”陆林氏恨铁不成刚,绞着帕子,“也不知道是谁给陆雯出的头!竟然让城儿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娘,会不会是父亲?”三姑娘猜想到。
陆林氏立即说:“不可能。你父亲怎么会向着陆雯!”
“那会是谁?难不成,陆雯……会魇术?”三姑娘想起陆雯今日从外头回来之后,打量自己的眼神,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冷战。
陆林氏瞬间将身体板的直直的。“这个……”她想起什么似的说,“以前好像是听你父亲提过……”
“你祖母是苗疆迁去凤城的……难不成,陆雯这丫头,在老夫人那里学了什么害人的把戏?”
三姑娘抓住陆林氏的胳膊,“是的是的!没错了!她三年前突然要回去守墓,然后回来前不久,姐姐就去世了!娘!这一定不是没有原因的。”三姑娘说的言之凿凿,仿佛亲眼见到陆雯使了魇术一样。
陆林氏蹙着眉:当今圣上,最厌恶魇术巫蛊。凡事行魇术巫蛊的人,都会被发配充军,服苦役……
“娘!行魇术一定有法器。明日,陆雯要去祠堂抄书,去她屋里一搜便知!”三姑娘窃笑。
这回她一定要了陆雯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