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安尖叫着醒了,她摸了一把脸,满脸的泪水。
小孩儿的哭声是现实存在的,楼道最远的那家人里传出来的。
她看了一眼手机,晚上八点,外面有呼呼地风声,将开着的玻璃窗户吹的咔擦作响。
听着小孩儿的哭喊声,寻安靠着墙壁蹲坐在床上,到哭喊声像魔咒一样往她耳朵里贯,最后她崩溃地抖着手将自己埋在了棉被里。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好疼好疼……”她在棉被里痛苦地自言自语,不断地颤抖。
外面狂风更甚,行道树的树枝被吹的哗哗作响,不断地有人家没有关紧门窗,被风带出了一声又一声的“砰”,此起彼伏。
小孩儿还在哭。
寻安突然坐起,她的脸被泪水混杂着发丝糊了一脸,她光脚下床,想起来什么,从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上个租客没拿走的一根棒球棒,开门的瞬间,楼道里的狂风将她身后的门砰地关上了。
她光着脚三步作一步向发出小孩儿哭声的那间房里走去。
她用棒球棒砸了一下门,疯狂地朝门里吼:“我他妈叫你别打了!别打了!你要打他你生他干嘛!!”
屋内的哭喊声顿住了。
门开了,是那个扬言要摔死她猫的人,平头,穿着简单,带着一副眼镜。
“你想干嘛?!”男人凶狠地问。
寻安看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孩儿,露出来的小腿上全是清淤。
寻安眼神凶狠:“我叫你别打他了!”
男人态度傲慢地嗤笑了一声,“他是我的儿子,你是她妈吗?我可不记得我上过你。”
寻安又砸了一下门,铁门被砸出了一声巨响,在过道的风声中消散。
“我叫你别再打他了!你在打我就让你脑袋开瓢!”
男人看着寻安细胳膊细腿,挑衅般地走到屋内,拿过沙发上的皮带,一下又抽到了小孩儿的身上,小孩儿发出了一声呜咽。
寻安平静地说:“你出来。”
男人停下了动作,走到门边,“出来了,又怎样?”
寻安一棒子抡在了他腰腹上,男人没料到,痛苦地弯腰闷哼。
寻安再一下打在了他的大腿上,边打边说:“你不是喜欢打人吗?!感觉怎么样?!痛吗!”
她又一下抡在了他另一条小腿上,“痛吗!痛吗!”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屋内,关上了门。
寻安打完,有些气喘,失力般,棒球棒从手上划落。
她整个人狼狈至极,睡裙随着狂风一摇一摆,微有些长的头发也在狂乱地舞动,她赤着脚,冲门内大喊:“你出来啊!怕了吗!”
屋内没动静,寻安怕他撒气在小孩儿的身上,重新捡起球棒,像一个疯子般一下又一下地砸门:“给我滚出来!出来!”
不一会儿,楼下警车声响起,接着几个警察上楼来。
“放下你的武器!”一个警察对着站在门边的寻安喊道。
寻安听闻,把球棒扔在了一边,转过身,脸上失控的表情不见了,对着他们说:“对不起。”
她主动把手并拢伸出来。
警拷扣上了她细瘦的手腕。
旁边的门开了,周围好多门都开了,终于敢探出头来看热闹。
那个男人也被警察带走了有女警察看见了屋内呆滞的小孩儿的小腿,也将小孩儿带去了。
在警局的时候,那个男人向警察哭诉:“警察叔叔,这个疯女人突然就跑到我家来打我,还扬言要让我脑袋开瓢!”
寻安一直沉默地低着头。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真难看。”
寻安坐在椅子上被两个警察审问。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寻安抬头看了一眼,又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警拷。
“我……那个人打孩子,我没忍住,就打了他。”
“别人打孩子,你去管那么多干什么?”一个年轻警察说。
寻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还算是个公众人物吧,你知道打人是不对的吧?”年轻警察问。
寻安:“知道。”
稍微有点年纪的问:“她是谁啊?哪种公众人物?”
年轻人:“你不知道啊。她演了几部戏,今天被爆出来她不孝顺她爸,早上新闻才出来,晚上就打人。”
年长的哦了一声。
寻安低头不说话。
门开了,一位女警察送了一份鉴定书,“那个男人经常虐待孩子,小孩儿几乎全身都有伤,最严重的是胳膊处,有一条十厘米长的伤口,已经化脓。”
年轻的,年长的诧异地看了一眼寻安,两人走了出去。
女警察端了一杯水给寻安,轻声说:“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