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鸿光穿着白色宽袖澜衫,脚穿素履,戴顶飘飘巾,童子跟随在后,大步走过来。
谢三郎一僵,行礼道:“院长。”见俞鸿光望向一旁的沈明棠,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沈明棠,害怕她失望的眼神。
“院长,我是景之的大嫂。他在书院出什么事情?”沈明棠从院长的话,结合谢三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书院犯错了。
“谢景之没跟你们说他被书院劝退?”俞鸿光五十多岁,蓄着长长的须髯,板着脸,语气严厉道:“谢裴之送他进书院三年,第一年很刻苦,肯在学业上下功夫。往后两年,他经常逃学替同窗跑腿买东西挣钱。甚至带动同窗斗蟋蟀赌钱,严重扰乱书院秩序,其他学生也没有心思念书,沉迷玩乐荒废学业。”
“他连续三个月测考不合格,满身的铜臭味,堕了读书人的凌云志向,谢景之在举业上谋不出一个前程,别在书院浪费光阴。”
这一番痛斥的话,半点不留情面。
谢家情况俞鸿光很清楚,有谢裴之珠玉在前,他起初对谢景之十分看重,寄予厚望。
如今只剩下满腹失望。
沈明棠十分惊讶,谢三郎是个腼腆的性子,这种事情不像他能干出来的。
谢三郎脑袋快要垂到胸口,耳朵烧红。
“院长,之前家里条件不太好,他想给家里减轻压力,才一门心思想着赚钱。如今家里条件开始改善,他会把心思放在学业里,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三弟若还不肯改过自新,我们听从书院的安排。”沈明棠拉住谢三郎的袖子一拽,让他给俞鸿光道歉,再表明自己的决心。
谢三郎羞愧难当,还未开口被俞鸿光打断。
“普通百姓一年的嚼用也就几两银子,他即不是读书的料子,别再浪费束脩。”俞鸿光心意已决,惋惜道:“你们家中若要供出一个读书人,不如劝谢裴之继续学业,他好歹如今是秀才功名,今年乡试能够下场,说不定能考个举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