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没有吱声,扬起下颔对着嵩澄指了指。
嵩澄面色暗淡,眼里边含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开口:“清欢妹妹,我身负圣意,不能迎娶你了…”
隐清欢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强压制心里强烈的欢喜,故作镇静道:“兄长,此去西南,终年不得归京,清欢又听说西南是个略微凄楚之地,你这一去还要好好珍重自己。”
“清欢…我去西南祁合寺修葺文章的事你已知晓了?”
“今日姨母前来,我已听人说起。”
“此乃圣意,我违抗不得…可我其实并不愿受旨。清欢…”
西南于他而言人生地不熟,他这一去又得好长时间,嵩澄的话貌似是真情所致。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隐清欢一时有些不忍,竟抬起手来欲拍拍他的肩,却在空中被亦安打了回来。
隐清欢的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又放回身侧,不禁碎碎念:方才长姐还叫我对你注重礼节,她可知你是这种样子。
正了正色又对嵩澄说:“皇上派遣定是皇上器重于你,这一趟差事哥哥可要好好做事,也为嵩家争取颜面。”
“器重...”嵩澄的话刚出口又憋了回去,念叨皇上的事情可不能当着当朝太子的面说,除非他不想要自己这条命了。他小心地瞟着身边衣着富贵的人,“一去甚久,清欢妹妹...你可会思念我?”
思念?隐清欢巴不得他早早去了怎么还会思念。
清欢挤弄眉眼故作伤感,“兄长远去,清欢当然思念,日日盼你早归。”
“你说的可是真的?”嵩澄眼中生光。
“呃...自然是真的。”
“那清欢...我问你一句,可愿意等我?”
“啊?”隐清欢脸上的笑垮了下来,不知如何回答。等是不可能等的,就连他的离开都是隐清欢的唆使。可他即将远去又不好伤了他的心,一时语塞。
看出隐清欢的为难,亦安开口对嵩澈说,语气温和而威严,“这是圣意,不可违逆。”
嵩澈满目情深地看着隐清欢,久久不能收回,见清欢未及时作答,那么此题的答案他也心知肚明了。
“清欢...我是真心倾慕于你,自那日见你,我便知晓此情一出就收不回来了,我对你不同嵩澈对你,我是真心许下此生不负你一人...若无此西南事,你我定是一桩佳人之事。”
听着嵩澄如此告白,隐清欢有些招架不住,想她十八年来虽有不少媒人或者世家前来提亲,却从未有一人跟她说过这种话。加上这种离别时刻,隐清欢的心头陡然升起一阵酸涩。
“不瞒兄长,听着你说此话,我这心里边是有些感动和难受的...”
“清欢...”
两个人眉来眼去间传送情意,庄亦安有分不知名的情绪悄悄作祟。刚想开口打断他们,隐清欢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