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承嫔恩典,那卫兰二人进了内殿讨了茶吃,说些客套话,无非就是关怀承嫔那未出世的孩子罢了。承嫔膝下无子女,这是她的头一胎,自是要谨慎些。
华贵嫔姗姗来迟,还摆出一副主位的样子,拿着一寻常钗子便给了承嫔,还言道:“拿着罢,本宫赏给你那孩儿的。”说白了,就是看不起她那小小的嫔位。
而那紧跟着的圣旨,却狠狠打了华贵嫔一个嘴巴。皇帝念承嫔初子,晋位为容华,宣旨的公公还亲口告诉承嫔,说皇上啊待到生产那日便会擢封为贵嫔,享一宫主位。
照规矩,这芍姐儿今儿个又上了书房,夫子讲秦观的《鹊桥仙》时讲到下阕:“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芍姐儿跟着喃喃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其中含义芍姐儿也是一知半解,但又总觉着自己想去探寻那深层,想着想着,连下课了都不知道。
“哎呀。”突然芍姐儿的思绪被拽了回来,只听得有人叫了一声,却见自己面前的书本都已被墨汁染黑,再抬头,是那白惢鸢。
“你干什么?”芍姐儿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
“薛四小姐,对不起啊,我不过是路过你面前,却不想一个不留神把你的墨给碰倒了,我也是无心之失呀,四小姐消消气?”那白惢鸢虽这般说,但是脸上却没一星半点的愧疚之意。
“你!”芍姐儿还想再与她争辩,夫子却进来了,问及此事,没想到那白惢鸢却恶人先告状,说的自己梨花带雨,委屈巴巴,夫子竟然还罚了自个儿抄写那诗文十遍。芍姐儿气极,跟其他的姊妹说不要管我后,一下课便怒气冲冲的跑出门外,来到一街边,踢起了路上的碎石子,还一边踢一边骂那白惢鸢。
正骂的专注,芍姐儿却突然被身后一人,抱了起来,还转了一圈儿才停住。芍姐儿受了惊吓,一抬头去看那人,却不料是那年谭年公子。
“快放我下来,你突然抱着我做甚?”芍姐儿喊道。
“抱着你,就不会有人伤害石头了。”年谭笑着说道。
“你!”芍姐儿掐了一下年谭的腰,年谭吃痛,把芍姐儿慢慢放下来,言道:“你就不怕我一下松手把你扔到地上去?”
“那也总比你这般耍我好。”芍姐儿赌气道。
“好了,”年谭摸摸芍姐儿的头,问道:“跟我说说罢,怎么了?”
“要你管?”芍姐儿回怼道。
“小姑娘生闷气可是会老的快的。”年谭笑道。看那芍姐儿闻言,立刻转头瞪了自个儿一眼,年谭又道:“你不说,那我就走了。”言罢,假装欲走。
芍姐儿一把拽住年谭的衣袖,急急言道:“你不准走,走了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年谭回身,用询问的眼神挑眉看向芍姐儿,芍姐儿无法把刚刚书房上的事情一一道来。
“她这样欺负你,你就欺负回来。”年谭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