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常大夫。”眼见常太医激动地要说出来,景妃及时出口:“不碍事的。”
常太医还想再递,苦竹直接把碗给端走了,惊得景妃和常太医不知说什么好。苦竹之前闻到景妃身上的一丝香气,不确定才特意上前,刚刚离景妃很近,闻清她身上的香,才大胆的拿走补药。
“夫人,您的香和药相冲。”苦竹说这话十分淡定。
常太医苦读医书四十余年,对药理病因颇为了解,对香是完全不懂。
“女娃娃,你这话什么意思?”
“夫人的香里有乌合子,补药里有千骨草,两者相结有疏血化瘀之效。”
疏血化瘀!这分明是在害命!景妃不自觉的躲在被子里,眼神向常太医求证,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已经服用了五个月之久,五个月早就是个死疙瘩了,常太医每天都能把到脉搏,所以……
常太医回想了一下,叹口气:“的确如此。”
“怎么会,他明明还好好的。”听常太医这么说,景妃有些着急。
“量少确实不致死,就怕生下来会是个痴呆儿。”常太医自认活了四十多年,老命早已经不在乎,但是关乎龙嗣的事情,他担不起这个责。
景妃心里凉了一大截,说来说去,问题是出在香上,可是这个香是皇上赏的,皇上怎么会……
“夫人,我能不能看看您用的香?”
景妃挥手示意丫鬟去拿,她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往下流。苦竹接过,是一个点缀无数钻石珠宝的精美黄金圆盒,分上下三层,每一层都有六个等大的格子,每个格子里有色彩不一的胭脂,苦竹随意挑出一点在苍白的指尖摩擦,胭脂的颜色愈发鲜亮。
“这个胭脂膏体没有动过,珍珠粉掺杂乌合子浮于表面,每一块剂量都不一样,应该是匆忙之下加进去的。”如果没有看到“贡品”两个字,苦竹应该不会说出最后那句话。
景妃听闻心下了然,常太医好歹也是太医,宫里的那些事他还是知道的。
苦竹见状只能先走一步:“夫人是否改日问香?”
景妃若有所思:“也好。”
待苦竹走后,景妃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常太医哭诉:“常太医,你可千万要救救我的皇儿啊!”
常太医吓得连忙行了一个大礼:“老臣定竭尽全力,还请娘娘容老臣想想。”
苦竹知道昨天山庄里的夫人眼下情况特殊,竟没想到第二日苦竹还未出门便被人请了去。
马车停在一处高调的大门前,大门两侧各有三人手持武器,身着华服的魁梧男子,往上看,门匾上赫然飘着四个字——琼楼玉宇,这,就是古南皇室在南怀的行宫。
苦竹在众目睽睽之下忐忑的跟着那个机灵的丫鬟走进行宫,她毕竟不是皇宫里的人不懂宫里的规矩,虽然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好在行宫里的景色很美,假山、溪水、落叶树、踏湖桥,仿佛这里不是行宫只是一处景色优美的地方,渐渐地苦竹也就没有那么紧张。
七绕八绕后,丫鬟终于把苦竹领到一处精致的木楼上,景妃今日穿戴好在皇宫时所穿的衣物,看样子她是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因为常太医思考一宿认为,既然那个女娃娃能认出香和药的利害,那她说不定有办法,娘娘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