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沫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出去看了看这才知道有魔教中人潜入了岭南山。魔教中人长什么样呢,是不是各个都青面獠牙的,沈以沫在深闺里待了太久,对外面的每件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她回到屋里点开灯,却是不经意地注意到地板上有几滴红色的液体,她凑近了一瞧,竟是血!沈以沫惊恐地想要放声大叫,凌紫竹却抢先从房梁上跃下捂住了她的嘴。
岭南山的关口都被戒严了,凌紫竹自是下不了山,本来她自幼长在这里,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不是问题,可这伤口再不处理怕是就要溃烂了,想来想去,她还是偷偷溜进了吟雪台。
“我不是坏人,你别出声,同意就眨眨眼。”
沈以沫支支吾吾地眨了眨眼,正当凌紫竹要放手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以沫小姐,你睡了吗?”门外那位姑姑说道。
凌紫竹佯装着沈以沫的声音,道:“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语毕,还吹灭了房中的蜡烛。怎料那姑姑却是破门而入,道,“我家小姐怕黑,睡觉都要留小灯的。”
“你最好放开我家小姐,不然有你好看!”
诶,棋差一招啊!
眼看那姑姑就要大喊叫人来,凌紫竹却眼疾手快地抢先道句:“是沈相濡让我来的!”
这位容姑姑,凌紫竹自然是认得的,她是阿娘的丫鬟,自小便对她们姐妹两疼爱有加。正是由此,她才道出这句话,反正我就是沈相濡,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容姑姑似是不相信,道:“相濡小姐已经去世近十年了,怎么会……”
“她确实已经死了,不过她有话带给你们。”凌紫竹由着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地很,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诡计?”容姑姑还是一脸防备。
“沈相濡她说……容姑姑祭奠她的时候……要带些生板栗,要剥好的……”凌紫竹有些体力不支,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地。
凌紫竹小时候最爱吃板栗,不过不是炒熟的栗子,而是生板栗,这生板栗很是难剥,可她记得小时候容姑姑总是很耐心地给她剥一大盘。
“你真的是相濡小姐派来的……”容姑姑有些迟疑。
“想要知道沈相濡说了什么,就救我……”凌紫竹还未说完便晕死了过去。
身着白衣雪浪裙,再在吟雪台的东厢房醒来的时候,凌紫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穿着这套衣服回到这个屋子。
“小姐姐,你醒了。”沈以沫在床边托着腮,眨着她那清澈灵动的眼睛。
“你不怕我吗?我可是魔教妖女。”凌紫竹自嘲一声。
“我觉得小姐姐不是坏人,和外面传得那些青面獠牙的恶人不一样。”
“呵……”凌紫竹嗤笑一声,青面獠牙的恶人不可怕,笑里藏刀的君子才可怕。
沈以沫一双杏子眼清澈见底,未掺半分纤尘,这面容更是浑然天成,多一分妖艳,少一分寡淡,可惜被沈饮冰关在深山里太久了,不谙世事,注定是个傻白甜女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姐总是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沈以沫奶奶糯糯地说。
当然啦,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能不亲切吗?
这时容姑姑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道:“这原是我家相濡小姐的房间,你且安心住下。”
凌紫竹环顾了一周,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容姑姑道:“以沫小姐总是吩咐奴婢,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相濡小姐备一份。”
凌紫竹低头看了看沈以沫,看来姐小时候没白疼你!诶,跟我说这个干嘛,是不是又试探我呢?
为了撇清嫌疑,凌紫竹拿出了那块玉阴佩。反正这上面的心法口诀我都记熟了,拿着它去袭位又没人认,不如让这块玉佩再发挥一下它的价值。
“沈相濡她说,把这块玉佩交给她妹妹。”
“她还说,不管她妹妹日后嫁给谁,岭南派都要姓沈,不是沈饮冰的沈,是沈以沫的沈。”
女孩子家家的,搞搞事业好嘛,不要老想着让我保护你,我很忙的。你当岭南掌门,我当武林盟主,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还得咱们姐妹相依为命。
沈以沫哽咽地接住那块玉佩,抽泣地道:“我阿娘和阿姐真的是死在你们魔教的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