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我怕吗。
挺怕的。
旁边那货又把枪抵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但是我不能怂,更不能惯着这老东西
好像只要拿着我身边的人威胁我,就能拿捏我。
我在赌,赌我对他的价值。
哪怕抵上命,我也得表明我的态度。
我是可以同意,但老子依旧不服。
三秒过后,裴爷忽然笑了。笑的很……慈祥?我他娘肯定看错了。
他将最开始的那张牌拿起来给我看。
是张白板。
“这是一扇门,也是你的人生。纵然你再不情不愿,你也被困到这一方天地。初中学历,杀人犯,毫无特长,你有什么资格给老子摆脸色?”
裴爷语气带了丝轻蔑:“你这种毛头小子老子见多了,下场就一个字,死。这是老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废话。”
“裴爷。”我回身,收了笑意:“我承认你说的不错。从某种方面来讲,你认为你救了我。但如果一个男人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也不算真的男人不是吗。我会跟着你干,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有我的底线。”
我们两个平静的对视。他摆了下头,抵在我脑袋的枪就收走了。
突然,他洪亮的声音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
我笑着没说话。
裴爷看了眼腕上的表,对着我旁边的男人,语气柔和:“小贺,后续工作交给你了,我得赶快回去吃饭了,晚了你楚姨又要骂我了。”
男人点头,站起身送,我稳坐不动。裴爷看我一眼,起身和高个男出去了。
我悠然自得的把茶喝了,又添一杯。
没一会儿,高个男回来,站在我旁边,冷淡的开口:“你这样很不礼貌。”
我喝茶的手一顿,笑了。
站起来和他对视,我的语气极其嘲讽:“所有人都得是他女婿?”
怒火从他眼中闪过:“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拿起茶杯递给他,他不接,我仰头喝了:“真不好意思啊小贺贺,我不仅得寸进尺,我马上还是你老丈人的义子。既然我顶着这个名头,就要干点实事儿,这可是你老丈人说的。”
他狠厉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撕成碎片。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我的衣食住行,该掌握的信息,一样都不能少。万一少了一样让我办错了事,你老丈人的洗白大梦就吹了。你这个女婿当的也不牢固不是吗。我相信小贺贺不会这么蠢的。”
他扭头不再看我:“贺骁。”
我没有接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像是缓了缓情绪,才转身对着我,变成了那面无表情的样子。
“跟我来。”
我跟着他出了茶馆。
他开着车,我也懒的问去哪儿,就闭着眼休息。
直到他让我下车。
“这里是单独给你安排的地方。”他将钥匙递给我。
我仔细的看这周围。
是高档小区的配置,看起来比于珉玉住的地方还高一两个档次。
因为这里不仅有保安,有门禁卡,还得刷脸,对瞳孔。
这小区就是涉黑分子建的吧?
楼层比我见过的所有楼都高,相比于珉玉小区的安静,有诗意的蜿蜒小路,这里更为宽阔,没有那么浪漫。
我跟着他上电梯,后在36楼停下。
在他让我开门的瞬间,我惊呆了。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棒的房子。
一开门,看到的是巨大的落地窗。装修以白黑为主。简约的吊灯,看起来异常舒适的灰黑低形沙发,奶白刻纹玻璃桌,超大液晶电视。还有一幅内容为黑山白浪的画,挂在墙上。
卧室里的床超级大,似乎能睡五六个人,铺满了羊毛地毯,墙上挂着投影仪。旁边的单间里像是打造好的衣柜,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衣服,西装较多。
我不想表现的很乡巴佬。
结果我一拳打在旁边的男人胳膊上:“我操,这他妈是人住的地方吗?!这他妈也太爽了!!!”
他咳嗽了两声。
我蹦到床上打滚,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太爽了太爽了,我死了哈哈哈哈哈。”
讲真的,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住这么好的房间。
什么得经受得住诱惑,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
全他妈是扯淡。
虽然我现在的行为很打脸,但是老天爷,架不住我兴奋啊。这和一夜暴富有什么区别!!!
他尴尬的敲了敲门,制止我的发疯行为:“先停一下。”
我从床上直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他。
“保洁阿姨每个星期天下午两点来。”他皱了下眉,继续说:“你看看你还缺什么,衣食住行,我都得负责。”
“诶,小贺。”我咂咂嘴:“你老丈人是给你找了个下属,还是给你找了个爷爷?咱俩这是谁伺候谁?”
他眼神一沉:“只有这一次。往后你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我故作可惜的撇嘴:“这么绝情啊,我还挺喜欢你的。”
他一拳砸在门上,险些砸出个坑:“够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
贺骁迅速平复心情,变成了冰块冷漠脸:“明晚你要参加家宴。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还有什么需要的。”
家宴?啥家宴?怎么就家宴了,这么快?
怎么什么都赶鸭子上架?
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儿?
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解释:“家宴是裴爷家的传统。每到16号晚上,大家就会坐在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