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薄荷清凉色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叠的遮挡住了正午强烈的阳光,偶有间隙就在女子素白的绸缎衣服上洒下一把流金。
白马探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傅卿身上跳跃的阳光,一闪一闪的晃了他的眼睛。他换上崭新的衬衫,戴好金质的袖口。在穿上西装外套前他下意识的按了一下左边的肩头,傅卿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却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疤痕。
那天之后傅卿就开始配合治疗,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人也越来越沉默。
似是没有注意到白马探从她身后走来,傅卿只是对着虚空的某一处发呆。
“阿卿。”傅卿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她的头发被她顺着后脑编成了一条细致的长辫,辫尾在她腰间轻轻摆动着让她的背影看上去还像一个半大的小姑娘。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白马探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这几天有事情不会回来,现在外面很乱……你切记不要出门。”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白马探抬了抬手在半空中僵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没有搭上她的肩头。他和傅卿的相处模式变得越来越奇怪,其实不过是戏子和金主的关系,却因为某些他自己都捋不清楚的原因而日趋复杂。
“危险么?”傅卿忽然转过身,难得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
她额上的碎发毛茸茸的,衬着雪白的素颜和水幽幽的一双长眸。白马探听见她的声音却像是得了什么特赦,伸手就把她揽到臂弯里。温香软玉满怀,他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的语气却不见得如何亲昵,还是以往悠悠荡荡的样子。
“我知道整个上海都乱了。”傅卿没有理会他那句话,攀着他手臂的手指攥的愈发的紧,“那天晚上我知道不是在放烟花,你不要用这个骗我。”
白马探只是挑着修长的眉宇在她耳边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