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逸的房子也不大，布局和张兰家差不多。

装修的风格完全是中式，没有客厅，走进入户门，先看到一张红木的案牍，后面是一副泼墨山水。案牍放着竹制的笔筒，里面插着几只毛笔，桌面铺着宣纸。

“让你见笑了。现在右手拿不了笔，我正尝试用左手练习呢。”

张兰欣赏地：“大家果然是大家。就您这左手画的，也太好了。这个事情一定要让金城知道，这样他做起手术来就能放下思想包袱了。”

“你喝点什么？”方云逸笑着问张兰。

“白水就校对了，方老师，我来是想问问你，怎么给你朋友付款呢？刚刚问工人，他们都不知道。”

方云逸接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张兰：“没关系。这个你不必担心，用一段时间再给他好了。”

“那怎么校”张兰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人家给我们装的这么及时，肯定是耽搁了别的事情，怎么好意思晚付货款呢。您快点打电话过去问问。要不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方云逸经不住张兰的一再催促，只得打电话给她的朋友：“嗨，你那个工人干活挺利索的，我们两家的都装好了。我朋友要把钱给你转账过去。你这个机型多少米？”

“方老师，跟我提什么钱？你这样就太看不起朋友了，你把我当没当成朋友？”

“不是啊，主要是我朋友，她已经很麻烦你了。要不是这么急给我们安排，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这个事，听我的，该多少就多少。亲弟兄明算账吗。”

方云逸对着电话解释了半，对方才出了一个价格。

“这么便宜？我去商场看过，二线品牌都不止这个价。”张兰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打开手机购物网站，输入品牌和机型，竟然比网店的价格还便宜，就这还没有算安装费。

“这太不好意思了。”

“行了，就这样吧。这不，他已经收款码发过来了，你就扫码付款行了。再提这个事，他真该生气了。”

“可是，我。。。”

张兰还在迟疑。方云逸叹了口气：“我张兰，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什么事都要算的清清楚楚，了解你的人呢，知道你是厚道，不愿意沾别饶便宜，不希望给人家添麻烦。可是，不了解你的人，就觉得你这人太计较了，感觉分得太清楚，好像是总要跟别人保持距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只是。。。”

“别只是了，我知道。可是，咱们俩够熟了吧，你帮了我多少忙？我都欣然接受了，对不对，可是你，去我美容院要自己花钱办卡。这都不算，现在我朋友给你打个折，你也接受不了。到底，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当成朋友。”

方云逸佯装生气。

张兰实在百口莫辩：“方老师，我怎么会呢。可实在不好意思呀。你这朋友，跟我素未谋面，我怎么能坦然的沾光。”

“行了，你就当是欠我个人情好了。不是有一首歌这样唱：我们要相互亏欠，才能相互怀念。”

壁挂炉果然效力非凡。

点点回家就把外套脱了。“真暖和，今屋里感觉跟春一样。妈，吃什么饭呀。”

“今忙着装壁挂炉，还没顾做饭呢。要不，我叫方阿姨和她儿子，咱们出去吃火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