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造公子霄日日吸食她的血液时,她硬挤了几滴委屈的眼泪,楚楚可怜。
她心想着日后可不能让公子霄知道此事,不然不知道要如何看待她这个夏府大小姐。
“公子霄不懂得怜香惜玉,今日我将此秘密告诉统领大人,统领大人可莫要告诉我家公子。”
唐闰山大笑几声,如获至宝,从袖口弹出一把飞刀,掐住她的脖子,“如此说来,那我喝尽你的血,岂不是一劳永逸?”
黝黑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勒出指印,安歌只觉得脑袋一阵缺氧,喉间喘不上气来。
他忽地又松开了她,换了飞刀抵在她的脖颈上。脖间动脉中的血液在森然的刀下汩汩地流动,她稍微缓过气来,补充道,“统领...杀鸡取卵...不可。”
“只有童子活血,才有疗效。食用过量,会...会血脉喷张而亡。”
她情急之下编出来一串谎话,也不知他会不会相信。
唐闰山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似乎又觉得有点道理,不然那公子霄为何没将她杀了一饮而尽呢。
为了把戏做全,安歌抽出靴子中的紫玉匕首,在雪白的小臂上割开一个口子,鲜血慢慢渗出来,带着少女的腥香。
她忍着肌肤的疼痛,将手抬到唐闰山的嘴边,道:“统领您尝尝。”
唐闰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面目狰狞地啃下去,牙齿近乎咬进她的肉里。
她咬着唇,忍着痛,一声也不敢叫出来。
夏家小姐身体羸弱,自小服了大量的中药,少女的血液中,竟带着某种芳草的清香,让唐闰山不得不信,她这血,真有滋阴补阳的功效。
唐闰山尽情吮吸着她,不能自拔。她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要干了,面色也渐渐苍白起来。
正在此时,管事的忽然焦急地跑来,“大人,不好了,库房走水了!”
唐闰山闻言,眉头微蹙,只觉得扫了他的兴致,“怎么会走水?”
“小人不知,但那火从库房草垛点起来,都快烧到粮仓了。”
粮草可是他挣钱的家伙,即使不私卖粮草,若是粮草都烧了,他也没法跟驻地的将领交代。他一把松开她,唇齿间还沾着未干的鲜血,仿佛刚饱餐一顿猛兽。
“你且在此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去向公子霄把你讨来。他若是不肯,我便将他的丑事传出去。”
他丢下一句狠话,匆匆对管事的道,“哪里走水?带我过去。”
安歌只觉得此时走水如有神助,她虽骗了唐闰山一时,却不一定能逃脱。如今他被库房走水分了神,她便可去找公子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乖巧地应了一句,“好。小叶定等大人回来。”
唐闰山和管事的刚走,一道人影虚虚实实,移形换影般闪身进入偏厅的房间,快得看不清身形容貌。
但那脚法身影却是那么的熟悉。
“师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应该在仓库查看粮草?”
“看完了。”魏灵均淡淡答道,顿了顿,又低声说了句,“便也来看看你。”
越是艰难困苦的时候,孤身一人,便只能坚强,越是有人关切的时候,便更容易觉得委屈。
他这么一说,她先前的隐忍委屈近乎快要绷不住了,刚刚没流出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打了几个转。
她轻轻用衣袖擦了擦,“火是你放的?”
“嗯。”他淡淡答道。
看来不是神明助了她,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