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才三月,可是南京的郊野早已绿油油的一片。
多铎一到南京,就设计活捉了黄得功,接着承制改南京为江南省,疏请授江宁、安庆巡抚以下官,大力整改,加强经济,安抚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出半年,江南又变回了那个平静祥和的样子。
多铎在江南的民威日益见长,福临恐他拥兵自重,到时候再连上多尔衮,这两兄弟就无人可匹敌了。
八月,福临下旨,诏遣贝勒勒克德浑代镇江宁,召多铎还京师。
福临亲自至南苑行郊迎接多铎,并进封为德豫亲王,赐黑狐冠、紫貂朝服、金五千、银五万、马十、鞍二。
一时间,多尔衮两兄弟更是得意,巴结奉承的人来往不断。
十月,苏尼特部的腾机思、腾机特又爆发战乱,福临想让鳌拜前去平乱,可是多尔衮哪里肯,已鳌拜还在府中悔过,仍是戴罪之身为由,驳回了福临的建议,转而封了多铎为扬威大将军,去征讨苏尼特部落。
虽然福临心中不乐意,可是不得不说,这多铎也没让人失望,大军到了阿尔察克山,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多铎立刻派出十余个探子,分东西南北四路,分散式的开始查探。
终于查到腾机思的人在衮噶噜台一带露过面,多铎当即下令,疾行三昼夜,终于赶到了衮噶噜台,杀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把腾机思和腾机特两人的部队逼得边打边退,一直退到了布尔哈图山。
见两人已经体力不支,其军队又多半死伤,多铎才下令,猛地发动总攻,斩杀了腾机特的两个儿子。腾机思的三个孙子,然后尽获其孥。
喀尔喀土谢图汗见大清的士兵追人追到自己的边境来了,又见清兵来势汹汹,再三思量,决定遣兵二万,紧邻喀尔喀土谢的硕雷车臣汗遣兵三万来相助,毕竟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多铎绞杀了腾机思和腾机特,正准备班师回朝。怎料探子回禀,说是边境的两个部落举兵来犯。
多铎身边的一名副将问道:“将军,他们肯定以为咱们是要来侵犯他们才有次举动。要不要派人前去议和?以免伤亡损失。”
多铎轻蔑的笑道:“就凭这些乌合之众?是他们损失惨重还差不多!”
多铎调转马头,迎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问道:“如今我们完成了皇上的旨意,本可还朝与家人团聚,可是边境的两个部落竟趁人之危。想偷袭我们。将士们,你们说怎么办?”
那些将士才完胜了苏尼特部落的两兄弟,正值士气高昂的时候,听到多铎的话,立马热血沸腾起来,齐声回道:“杀!”
多铎满意一笑。举起手中还染着血的长剑,向着来偷袭的军队方向,大声指挥道:“杀!”
多铎手下的精兵全部杀红了眼。一路逐向北三十余里,先后斩下敌人的首级数千个,俘了千余个俘虏,缴获驼千九百、马二万一千一百、牛万六千九百、羊十三万五千三百有余。
养心殿内,福临得到捷报。开心的对吴良辅说道:“这个多铎果然有一套,不仅完成了朕得圣旨。还意外的清缴了两个部落使其归顺,真是太棒了!朕要大大的嘉赏!”
吴良辅也笑道:“此次德豫亲王立了大功,皇上是该好好奖赏。只是……”
看吴良辅欲言又止的模样,福临喝道:“有事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嗻。”吴良辅弯腰附和着说道:“回禀皇上,奴才是想着摄政王本就得皇上器重,在朝中声威甚大,如今他的胞弟德豫亲王又立了这么个大功,皇上是该好好嘉赏,这才叫双喜临门嘛!”
经过吴良辅的提醒,福临才想起来事情的严峻,可是眼下多铎立下如此大功,不日将班师回朝,若是什么都不说,那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皇帝太小气了,况且多尔衮的那些羽翼也只怕有许多非议。
干脆先找母后商量一下吧。
福临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主意最好,便带着吴良辅,出了养心殿,偷偷往慈宁宫去了。
宫人来通报的时候,玉儿正在与苏麻两人下棋,听到福临来,玉儿一点也不惊奇,苏麻就好奇了:“主子,怎么你好似知道皇上要来?”
玉儿笑笑:“德豫亲王不是要还朝了么?这个时候皇上肯定回来找哀家的。”
苏麻了然的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子。”
苏麻扶着玉儿去到正殿,福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玉儿立马脸色一变,扶着额头,装作虚弱的样子,走了过去。
福临见玉儿神色有异,急忙走过去扶住玉儿的手臂,关切道:“皇额娘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苏麻回道:“主子昨儿就不舒服了,宣太医来看过了,太医只说是因为最近忧思过度,且天气变化,所以才导致身子不爽。”
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的福临,此时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皱眉道:“定是这帮庸医不管事儿,这么点儿毛病都治不好!”
玉儿咳嗽两声,回道:“原本是哀家身子不经事儿,怪不得那些太医。哦,对了!皇上今日来有事儿么?”
福临刚才听苏麻说皇额娘这几日忧思过度才导致那么憔悴的,是为了自己的事儿忧思烦心么?
一改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福临温润的笑笑,说道:“这几日四川的战事紧张,儿臣好几日都没来向皇额娘请安,所以今日一得空,就来看看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