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婠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嘈杂的谈话声。
“婠婠,快醒醒!”
“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闭嘴,再胡说八道我让你好看。”
……
在濒临窒息之前,聂书婠猛地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婠婠,是不是做噩梦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后背落了一只手,聂书婠下意识的颤了一下,缓缓看向为她顺背的人。
那人40岁上下的年纪,穿着的同款不同色中的蓝色波点裙,一张保养不得当的脸上早已经显露出岁月的痕迹,她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徐婶?”聂书婠半信半疑的叫道。
“哎。”徐婶赶忙应了一声,伸手抹掉聂书婠额上的汗水,微微松了口气,“你真是吓死我了,怎么叫都没反应。”
佣人阿芬姐站在徐婶身后,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暖黄色的墙纸上贴着大小不一的照片,雪白的书桌上放着各类书籍和一个大大的南瓜台灯,纱质的窗帘正轻轻飘扬,窗台上的月季已经开出了粉色的花,阳光洒在她的斑点狗的被面上。
聂书婠伸出五指,在阳光下翻来覆去的看着,墙面上落下了鲜活的影子。
她鼻尖发酸,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又回来了。
她掀开被子,脚尖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能感觉到传过来的热度,她欣喜不已,不顾徐婶和阿芬姐的呼唤,急急忙忙往楼下跑去。
爷爷常坐的那把红木椅就放在客厅,清新的木香味扑面而来,她跑过去用手摸了摸,又赤着脚冲出屋外。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爷爷正和徐管家下着象棋,虽已满头白发,但仍神采奕奕,聂书婠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眼底发热,有东西模糊了视线。
“爷爷。”聂书婠嗓子哽的厉害,声音小的可怜,她抹掉眼泪,怕自己激动的情绪会吓到老人家,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了过去。
似乎陷入了僵局,聂老爷子摸摸下巴上极短的胡须,看着棋盘面露难色,小声抱怨着:“小徐,你这怎么能这么走!”
徐管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家主就有让步的意思,“嘿嘿,这还不是您教我的。”
聂书婠走近了,听着熟悉而亲切的对话声,内心是满满的充实感。
感谢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她走过去蹲在聂老太爷的身边,软着嗓子叫道:“爷爷,徐叔。”
“好好说话。”聂老太爷沉迷于棋局,听不得这撒娇似的声音,半是责备的说道:“今天又起得这么迟,赶快吃了早餐出门去。”
“出门?”聂书婠还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记得要出门的事。
聂老太爷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眼神里满是宠溺,“你忘了,昨天还说要早点起床去逛商场,什么牌子新出了一条裙子,你要和乔家丫头一起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