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献白天被他爹突击检查功课,自然啥都背不出,饭也不让吃,罚跪祠堂。杨夫人见杨太守这次真的生气,不敢明目张胆送吃的,只派小厮去送了点。夜深了,杨献饿的前胸贴后背,白天小厮送来的食物早就消化殆尽。坐在蒲团上,一边吃着贡品,一边念念有词:“老祖宗,小辈这都是为了杨家的香火,您别见怪,要怪就怪我爹,是他不给我饭吃,小辈要是饿死了,以后就没人孝敬老祖宗们了。”
平时祠堂的贡品都是水果,量也很少,只有年节时候才有大鱼大肉,杨献吃完只觉得更饿了。趁看守的小厮睡着,他偷偷溜到厨房,想偷点东西吃,奈何厨房早得了太守的命令,不论生的熟的,都不准留下。他翻箱倒柜,什么吃的都没找到,盯着墙上的老鼠洞,心说,这个点儿大概老鼠都吃饱了。
既然出来,杨献就不打算回去,溜到自己房间,把存的私房钱全都拿出来,想找家客栈吃东西顺便出去玩几天,等他爹气消了,他再回来,屡试不爽。因为传闻中的机关图,山阳城住满了江湖人,但是杨献不知道,他找了好多家客栈,都是房满。
走着走着,瞧见灯火通明的会乐堂,他记起之前在会乐堂有个包间,不如去这里住几天,有酒有肉还有小曲听,麻溜地进了会乐堂。跑堂的没想到杨献忽然来了,赶紧堆起笑脸招呼:“公子晚上好,今天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房间也没打扫,您先坐,我马上派人收拾。”
杨献今天找客栈,吃了不少闭门羹,心情正郁闷,听了这话:“爷什么时候来,还得跟你打招呼?”
“瞧您说的,您扇我嘴巴,”跑堂急忙认错,轻轻扇自己一个耳光,“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管公子的事儿啊,您等等,我马上收拾房间。”
“不必了,饿死了,吃的来点,就这么着吧。”抬脚就走,跑堂的不敢拦,拼命给其他小厮打手势,意思是找个房间。
小厮会错意,以为是把前面客人赶走,将雅间收拾出来,可是大厅只有一个楼梯,小厮不敢从杨献前面过去,急忙跑到外间从小楼梯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杨献在跑堂的陪同下,自己开了雅间的门。
季青青点好唱小曲的伶人,正喝茶等着伶人进来,季北坐在季青青身侧。俩人就见到开门的杨献和跑堂,季青青心里纳闷:“不是说要唱的最好的跟长得最好的吗?难道他唱得好又长得好?”上下打量一番,绸缎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一张脸白白净净,毫无瑕疵,眼睛微微露出疑惑,正盯着自己。
季青青默默地评价“男生女相”,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季北见来人在门口,盯着自家帮主,也不进来,帮主一直与他对视,心里不喜,挥手让跑堂的离开。跑堂的哪敢动啊,可是这种场景,不跑怕是死无葬身之地,赶紧脚底抹油——溜了,找乐坊老板救命。
杨献见季青青招收让自己进去,他想了想,凭什么她坐着,自己得站着,二话不说,进去坐在季青青对侧。
俩人同时开口:“你是谁啊?”
季青青心中不快,有这么跟客人讲话的伶人吗?
杨献心中气极,这人抢了自己的房间,还好意思问我是谁,没好气地应声:“就没见过你这种人。”
“那是你少见多怪!”
“不要以为你用这种态度,就能吸引爷的注意,你这种女人,爷见多了,呵......欲擒故纵的把戏。”
“啪!”季青青一拍桌子,“你这种人,姑奶奶倒是少见了,前言不搭后语,语无伦次,犯了癔症吧?”
“你说谁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