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又变成人的原因,嗅觉变的普通,总之谢山风再去药铺,记忆里的那些味道似乎像潮水一样退去,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她在药铺里转了半天,探头探脑像个贼,什么也没买,药铺的伙计已经悄悄掂起放在柜台后面的一根乌黑扁担,谢山风赶紧走了。
她很苦恼的回到家,晚上吃饭的时候因此精神不振,这让葛氏以为她生病了,在谢山风额头上摸了好几下,谢山风没力气的挡开葛氏第四次要摸来的手:“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明天就别出去了,在家呆着,许老头那边,你也别去了,你看你这几天晒的,还能不能嫁人了。”
谢山风默默无言喝了口菜汤,她不是本尊,这嫁人不嫁人的她没什么想说的,这个年代女子长大十几岁就得嫁人,嫁人才是唯一的出路,她不敢苟同,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不是她的时代,不是她的身体,她没资格去妄议什么。
又到了谢屠夫去给侯府送猪肉的日子,这次侯府要的肉要瘦,谢山风换了声青蓝布的裙子,也要出门去许老头的花圃做事,许老头种了许多月季,这些花儿娇艳异常,开的五彩缤纷,香气浓郁的能飘到天上去,就算没有张怀月去许老头家的花圃买兰花草,说真的,谢山风还真愿意做一个饲花弄草的花农。
戴上草帽扎好带子,谢山风出门,今天这天气没有前几日热,暴热的空气,突然的暴雨,聒噪疯叫的知了,这一切都是夏天的标配,可惜这里没有空调,没有冷饮,没有无线网,暴热的夏天就剩下暴热,跟遥遥无期到此刻完成为零的攻略任务。
叹了口气,摘下草帽,在井边捞了水洗了洗脸手,拿着小锄去花圃里翻土,摘草,许老婆子今日去了小姑娘家吃酒,早早的就去了,等谢山风到了许家花圃,许老头也去了,花圃就剩她一个人,就自己一个干活也没意思,谢山风丢了小锄子,一屁股坐在茂密似林的月季花丛下,这些开的硕大的花朵,几乎有婴儿的脸盘大,人从花丛间走上一遍,身上沾惹的花香气,好几个时辰都不会散去,许老头养花还是很有一手的。
谢山风盯着那些月季花看,琢磨出点歪门心思来,这些花这里的人除了做成头油,好像不会做成别的东西吧?这么多的话,完全可以做成香水啊,虽然这时代没有蒸馏技术,也可以用水来蒸,得到花汁水,一想心思就活络起来了,她掐了十几朵快要凋谢的月季塞进怀里,这些花不摘也会谢了,多浪费。
平坦似铁板的胸脯塞的鼓囊囊的,谢山风戴上草帽,扎好带子,东张西望的打算回家,这会葛氏也不在家,她刚好有机会试试,从花圃里钻出来,头上都是花瓣碎叶子,谢山风没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许家的大门前,也没看到身穿圆领紫纱夏衫的张怀月从马车上下来,她偷了东西,难免神色古怪,顾东不顾西的往外跑,一头撞进了低头进来的张怀月身上。
两人都撞的趔趄了下,张怀月还好,身子歪了下就站稳了,谢山风就不一样了,她毕竟是个弱小的姑娘,谢山风体质再差也是男子,骨架摆在那,谢山风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帽子都掉了。
张怀月的旁边有福子贴身跟着,见自家小侯爷被这野丫头冲撞了,喝骂了声:“眼睛长哪了,仔细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