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最后，众人还是没有商议出一个方案，因为江不惑坚定了要离开，而杜三九又是对他用情至深，自然是追随到底，其他人再怎么说都是局外人，根本做不了主。

此后几天，京城的传闻愈发凶烈，坊间上下到处是杜三九和江不惑的消息，两人是断袖的传闻一出，扑面而来的便是漫天骂声。杜三九是名门望族，又是王孙贵胄，不学无术倒也罢了，还偏偏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连给杜家传宗接代的能力都没有了。而京城里爱慕江不惑的女儿家也都心如死灰，那个传说中不沾一点儿荤腥，满身仙气的江老板原来是断袖，曾经求着江不惑的那些商贩贵族也一瞬间对他嗤之以鼻。

终究是大梦一场空。

二月十四这天，众人又是一聚，然而为的却是给江不惑和杜三九践行。

聚会的前后云清已然是记不真切，只是恍惚记得自己闷在上官暮怀里哭了许久。她与杜三九有足足十几年的交情，儿时甚至以姐妹相称，而对于江不惑她也是欣赏至极，从始至终都把他当做好友，其实当这段感情开始之时，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果。

在这个封闭守旧的时代，他们应该只能被称作是异类吧，或是伤风败俗，又或是欺师灭祖。

不过，杜三九和江不惑临行前是笑着的，特别是杜三九，笑的跟往常一样傻。

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去往了哪里，但众人皆是心知肚明，要再想见到，估计得等到下辈子了。

七年前，太平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