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沉寂了片刻，才传出妖兽声音，“不立誓约，你我平等相待。”

“呵。”李修缘眯起眼，有点不耐烦了，“你认为自己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周围又是沉寂。

李修缘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陷入狂喜。

十有八九成了！

自己已经向对方陈清利弊，只要对方不是一心寻死，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听方才几句迟疑回应，这只妖物愚钝归愚钝，肯定十分惜命。

一只地仙级别的大妖啊……

收服了它，日后整个天下还有谁是对手吗？

李修缘忍不住想仰天大笑。

果然，片刻后周围再度传出声音，明显服软：“你说的极有道理，你我合作各有所得，有百利而无一弊，而且本王性命捏在你手里，也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本王……

宁死不屈。”

“好好好~”

李修缘眉开眼笑，一脸皱纹舒展开来，“你我虽然日后碍于天道誓约，有主仆之实，但本座发誓，绝不会对你吆来喝去，放心，你，你，等等等等……你说什么？！”

“宁死不屈。”

妖物声音平静，流露出理所当然，并且生无可恋的意思。

李修缘：“……”

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

“找死！”

意识到自己被戏耍，李修缘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目眦欲裂，再度提剑架上心脏厉声道，“孽畜，本座最后问你一次，降不降？！”

“宁死不屈，宁死不屈，宁死不屈，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四个字，已经跟寺庙里的南无阿弥陀佛一样开始无限循环。

“啊！！！无知妖类！”

李修缘怒啸，目中闪过一丝惋惜犹豫，最终狠心挥剑斩下。

血光迸溅！

巨大心脏从中破开，血浪滔天，如大坝溃堤般喷涌而出！

李修缘回剑，仓促掐诀，面前升起一面光墙。

一阵清风拂面。

眨眼间，眼前天开云霁，霍然开朗。

李修缘傻眼。

茫然四顾。

上方蓝天白云，下方则是广袤无垠的冰面，一簇簇冰晶遍布，美轮美奂，不似人间景象，哪还有什么巨大心脏啊滔天血浪的。

这里，不属于李修缘记忆里的人间任何一处地方。

“幻境？”李修缘瞳孔缩紧，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声。

李修缘大惊失色，顺着声音向上看去。

隐约间，可以看到一名水蓝长发的青年置身云雾之中，辨不清面容。

“好玩吗？”

青年笑嘻嘻出声，“供金丹修士玩乐的空间，本王手里还有七千六百三十一个，接下来……

嘿嘿嘿~”

……

行走中，骆寒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

山林郁郁葱葱，没有任何古怪。

但骆寒清楚，李修缘之前就是在那里被玉麟逮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