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门客皆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对王封敬而远之,唯独一人例外。
“我陈兄弟那个身板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我一锤子,原来问题出在石头了。”
穆铁柱直到此时才回过味来,被陈三金欺骗固然气恼,但若让王封如此轻易的蒙混过去显然更令他难以接受:“论艺讲究以技艺取胜,你子也只是凭借口舌之利,并未展示技艺,算不获胜!”
“烛之武夫子曾过‘三寸不烂之舌,亦可当千军万马’,口舌之利亦是技艺,在下方才已经展示过了,铁柱兄弟还有何见教?”
“我不认识什么烛之武、烛之文的,反正你就是投机耍滑。”穆铁柱懒得与王封争辩,转身向目夷请愿道:“恳请相国大人将王封降为下舍,以正相府风气。”
“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
王封再不争气也是卫大哥的子侄,大不帘个闲散人供养着便是,目夷本想息事宁人,孰料穆铁柱是个直肠子,犟脾气来了丝毫不顾及身份之差,不依不饶道:“此子身无一技之长却居于中舍,传扬出去必会有碍相府声名,相国大人不可因为一己之私做出如此昏聩的决定啊。”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众人心中惴惴,暗自责备穆铁柱出慈大逆不道的话语,倘若惹得相国大人气恼,今日在场之人恐怕皆要受到牵连。
“谁我没有一技之长了?”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默,只见王封大摇大摆地走到穆铁柱面前:“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恳求了,我便大发慈悲地换一项技艺展示。”
目夷还不至于与一介门客计较,更何况他也同样十分好奇卫大哥的这个子侄有何过人之处,因此抬手拦下管事,示意其静观其变。
“我本不欲多造杀孽,奈何你步步相逼,穆铁柱请你记住,今日一条无辜的生命因你而亡!”
王封言辞冷冽,话间从怀中掏出一把捕,众门客心神一凛,紧张地看向大殿中央对峙的二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穆铁柱被王封盯得头皮发麻,强作镇定道:“你……你要干嘛,若想比试武艺直言便是。”
王封动了,径直从穆铁柱身边走过,抚摸着被绑缚的猪,凄然道:“猪哥,记住了,是这个傻大个害死你的,你若九泉之下有灵,报仇只管找他,切莫记恨于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绕来绕去绕到最后不会又打算靠嘴皮子推脱吧?”
王封不作言语,缓缓地闭眼睛,手中捕倏然斩落,正在哼叫的公猪瞬时没了声响,过了数息脖颈处才出现一道血痕,而此时捕已经划过公猪肚腹,大殿内飘荡出一丝血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