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我与胤禛的关系融洽了许多,我也不再置气他那日马车里说的话,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一些日子,时光似流水,转眼便到了夏至。
今日,十三阿哥胤祥为他的儿子弘昌举办百日宴,请了很多朝廷上的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我因想去看望季挽晴,便也跟着胤禛去了。
这弘昌是十三阿哥胤祥的侧福晋瓜尔佳氏所生,虽不是嫡福晋所出,却是胤祥的第一个儿子。因此十三阿哥格外重视这个儿子,举行了很隆重的百日宴,为长子弘昌祈愿祝福。
康熙皇帝虽然没有赴宴,但是也很重视十三阿哥的这第一子,特意命人从宫里送来了一把纯金打造的长命锁,赏给了自己的皇孙。
胤禛到了十三阿哥府上,便直接去了会客厅,我无心去看胤祥侧福晋生的儿子,便轻门熟路绕到后院,直奔季挽晴住处。十三阿哥府我也来过四五次了,所以倒也熟稔。
我进屋一看,季挽晴正斜躺在榻上,将手绢盖在脸上,唉声叹气呢。
“怎么啦你这是?”我坐在她榻上,将她脸上的手绢拿下来问道。
“若微?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瓜尔佳氏屋里吗?这么快就看完胤祥那宝贝儿子啦?”季挽晴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我捏了捏她的脸道:“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我来赴宴是为了看孩子?他又不是你生的。”
季挽晴闻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好若微,还是姐妹靠得住。”
“我刚在前厅见到了十三阿哥,他今日很是高兴。我看的出来你心里不悦,可是你万万不可在今日使性子啊。”我挨着季挽晴,并肩坐着,好心劝她。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劝自己,无论如何弘昌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初为人父当然高兴。只是......”季挽晴低头绞着自己的手帕道:“我多么希望我也能与他有一个孩子......”
看着季挽晴难过的样子,我抚上她的背安慰道:“十三阿哥那么宠你,你和他早晚都会有自己的......”
“不会的。”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
季挽晴低垂着睫毛哀戚的道:“我以前受过伤......虽然害我的那个女人,已经被胤祥挫骨扬灰了,不过大夫已经说了......我从此以后再难怀孕。”
季挽晴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是我搭在她背上的手,却能感受到那细微的颤抖,可想而知那件事给她的心里留下了多大的伤痛。
“胤祥说会爱我一辈子,我也知道他对我好,可是他依然要传宗接代......”季挽晴摇着头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我要理解他,可是每当他去了别的女人房里,我的心都像是被人挖了一块,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我抱紧了她,不停的抚着她的背,心里也是一阵哀恸。
季挽晴在人前总是笑着,似乎什么烦恼也没有。而十三阿哥又是那样的宠爱她,我本以为她比我幸运很多,却没想到她的笑只是在伪装心里的痛。
我没有去问她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既然已成伤疤,就不要再去揭起,否则只会让伤口再次流血。
我作为她的好朋友,就只有陪在她身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过了好一会儿,我见她情绪渐渐平复了,我估算着快开宴席了,便问她:“挽晴,等会儿宴会开席你去吗?”
“我不去,我不想去强颜欢笑吃那顿饭。”季挽晴额头抵着我的肩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也不去了。反正今天那么多的客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我听闻就打算陪季挽晴在这待着。
季挽晴听了我的话,眼睛转了一下道:“对哈,今天府里上下为了招待贵客都忙死了,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你想做什么?”和季挽晴在一起这么久了,我知道她一转眼睛就肯定是有事。
“若微,不如咱俩溜出去吃醉仙楼的烧鸭吧?等估摸着宴席差不多快散了,我们再赶回来。”季挽晴拉着我的胳膊道。
我一听去醉仙楼吃烧鸭也心动了,而且吃完还可以逛逛街消消食。这北京城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商贩,大街上叫卖声不绝很是热闹。街头那些卖字画、捏面人的小贩,要搁在现代,全都是民间艺术家。
但是,想出去容易,出去还不被发现,就有点困难了。
我托着腮问她:“挽晴,虽然今天你们府上忙成一团,可是站在门口的下人都认识咱俩,怎么出去啊?”
“你忘了我之前伪装成侍卫,偷偷跟着胤祥去了木兰围场的事了吗?还有啊,咱俩不走前门,我们走后门,没人会发现的。”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难道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