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琼浆方入喉,一抬眼,又有仙女来把盏。接过酒盏,酒盏之下,玉指葱葱,孙牧心头一动,丢下酒盏,一手攥住那双玉手。那手儿柔软得好似没有骨头,好似可以贴近孙牧手掌的每一寸肌肤,孙牧摸过许多双手,却从来没有哪一双手可以这般的柔软。要说有,只怕也只有高翠翠一个,然而高翠翠的手,他却不曾这样抚摸揉搓摩擦亲吻吸允过。
这双手儿,真是软到了孙牧的骨子里,然而比手儿还要软的,软上千千万万倍的,是脖颈之下,肚腹之上,两团银雪,两团醉人、醉心的银雪。
孙牧也醉了,他不知是醉在酒下,还是醉在女子身上,他只知自己醉了。醉的他没有看见太阴星耀,却让太阳光辉照的自己脑袋生疼。
孙牧再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他躺在一群女子之间,更是热闷。他回头一看,身边躺了五六个女子,却没有哪一个能算的上是有些姿色。孙牧搓搓脸,“啪!”,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并没能让脑袋舒缓多少,却吵醒了身边的一个女子,接着,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女子全都醒了。孙牧双手一推,将她们全都撵了出去。又躺到在床上,昏睡过去。
白天是醉花楼清静的时候,孙牧一觉睡到腹中空,已经是太阳将要落山之时。他虽然腹内饥饿,却还没到无力呼喊的地步,然而他就是不愿说话。他等到一个跑堂的从他门口经过时,随手不知抓了个什么物件扔出门去,那跑堂回来看,他骂道:“爷饿了,给爷酒菜!”
骂完又闭上眼睛,那跑堂果然送来酒菜,而且是好酒好菜好鱼肉。孙牧不管三七二十一,狂吞猛咽。
太阳慢慢落下西山,月光照过轩窗,照在孙牧脸上。门外开始嘈杂起来,浑厚与尖细的笑声夹杂着传入孙牧的耳朵。
又过了许久,一个女子推开了孙牧的房门,一股香风吹进了孙牧的鼻孔。孙牧睁开眼睛,见那女子身着红纱,红纱罩白腹,隐约可见风流之处。
孙牧侧身过去,背对着那女子,不愿理她。“吱”的一声,婉转悠扬,房门被人关上。“嗒”、“嗒”、“嗒”,女子一步一顿,每一次脚步落地,都踏出清晰的声响。
孙牧根本没有心情管她,实话讲,他心里很烦,烦到自己已经忘记了烦。听来很奇怪,然而有时人便是如此,烦到自己的心里空的什么也不愿想,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有什么东西堵在喉间。然而他不愿想,或者他以为,不想那东西便不会压的更重,不想便不会堵的更狠。
那女子的脚步声在孙牧的床边停止了,一只温暖而嫩滑的手儿滑过孙牧的后背搭在他的肩上,那只手儿停了一个呼吸的间歇,又向孙牧的胸前滑去,那生长了那手儿的身体,也顺势轻轻的贴在了孙牧的后背之上,那女子的酥胸也压在孙牧的后背之上。
那手儿开始在孙牧的胸前游走,如兰的香气涌进孙牧的鼻腔,略带粘滞的嘴唇吻住孙牧的脖颈,一条舌头像蛇儿一样的爬到孙牧的耳垂之上,两瓣嘴唇像花瓣似的合拢,湿润、温暖而带有香气的口腔含住了孙牧的耳朵。
另一只手儿慢慢拦住了孙牧的腰,在孙牧胸前的那一只手儿开始向下走,手肘在孙牧肩膀上转了两圈沿着手臂滑下去,两只手儿在孙牧的胯骨前会合。
女子抬起腿来,压在孙牧的大腿之上,孙牧突然翻身,抓住那女子的手腕,抬腿反压在她的身上。
“啊!轻点。”
“啊”字音调极高,声音极尖。“轻点”两字语调突然轻柔婉转,似撒娇而带着恳求。
有时,声音也成了一种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