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府不一样,崔府虽然院落不大,但是摆设各方面却十分精致,特别是崔卫所在的前院。虽说现在崔卫大多时间都是在京城走动,也在京城有了自己的院落,但是大部分私藏还是放在了洛安的崔家府邸里。
周顾跟着崔卫进了内厅,这并不是平时崔卫会客的地方,能让周顾来这,说明还是没当周顾是外人。
刚下过雪的冬季,十分的冷,但是在崔卫的内厅各种花朵争相开放,其实周府也有条件能在冬日里养花,只是他不喜欢这些,还是因为郭煦还到府邸,在窗下种了两株绿草,养的也是一般。
“没想到外面冷凄凄,岳父大人的内厅却是暖得很,看到这花草,也让人心里舒服了些。”周顾十分不愿意说这些。
“哎。。。我也是闲来无事,看着这些花草能舒舒心。”崔卫拿起剪刀剪了已经枯败的枝叶。
“岳父哪里的话,这些年岳父能在京城步步高升,加上近些年对朝廷的一片真心,想来这花草也是如您,开的茂盛啊。”周顾笑了笑,奉承到。
“你还真是,你们周家已经不在宫里走动,自然很多事情并不知晓,你不知。。。”崔卫刚要说什么,外面有人敲了门,崔卫心说已经没有什么客人,而且已经跟下人说好,今日午后不见客了。
原来,是后院的小厮,说跟着周顾来的随从被夫人留下了,陪着说话,因为是崔夫人的话也不敢不递过来,崔卫点了点头,那人就出去了。
“没想到岳母与我这随从投缘,之前来过两次就提过。”周顾倒是没看崔卫,看着放在高台上的两盆兰花,说到。
“叫什么来着,之前夫人还跟说过,说看着有眼缘。”崔卫也看了看那两盆兰花,随即转头,摆弄起别的花草来。
“小煦,我再黛烟巷捡来的一个小子,看他可怜,没想到留在身边后,人也机灵,腿脚也勤快,就一直让他跟着了。”这时周顾才看向了崔卫,崔卫没有什么表情,依然给花草浇水。
“看来你是真的不准备再用金秤了?”崔卫依然不动声色的叫着花,时不时的还松松土。
“现在府上生意冷清,”周顾看崔卫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泥土,往软塌上走来,就再说下去,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崔卫,“刚才岳父说我不知什么?”
“想来你也听闻我两个儿子的事。”崔卫拿过茶杯,坐了下来,周顾也就跟着坐了下来。
“烁恩这之前绸缎的事一直忙着打点,因为银两周转不开,年里也一直在笼络账目,只是听了一些京城的同窗们提过,想着岳父您的本事这不算什么大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来过问,您还不要怪罪。”周顾心说就等着你呢,喝了一口茶,哎,还是不好喝。
“这么多年了,”崔卫喝了一口茶,然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你也了解我那两个逆子的本性,你这今年也是忙碌,可能还不知晓,他们在京城与人发生了口角,得罪了不知哪位高官,竟让我那两个儿子入了牢狱,现在老大已经入土,老二虽说留了性命,但是右腿却留下残疾。”崔卫用手指划着桌面,声音刺耳,周顾听的清清楚楚。
“没想到。。。还请岳父大人节哀,莫要伤了身体,不知岳母她老人家。。。”周顾起身行礼,虽然过了年,但是毕竟在正月,这节哀不该说,周顾一连串的问题,也让崔卫没有多想。
“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我无碍,也没跟你岳母说,她现在也是卧床,我便编了个谎话,搪塞过去了。”崔卫摆了摆手,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是脸色明显不好。
“怪不得几日没看见两位公子,不知现在二弟。。。”周顾又坐了下来,想喝茶又觉得不好喝,就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崔卫,嗯,看到崔卫的样子,心里有点小欣喜。
“因为年下,我还有点人脉,老二跟我回了洛安,本来想着今天见见你,也不知人哪去了,算了,我也不想问了。”
“烁恩以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岳父还是看好当下,毕竟崔家血脉还在,您还是要放宽心才是。”周顾的意思是不是老二还活着吗?
“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
“只是。。。”周顾口干还是喝了两口茶,又给崔卫的茶杯添了些,“还不知是哪位官人的主意吗?”
“虽说我这些年在京城有官职,但是毕竟都是虚位,也问了,但是还不知是得罪了哪位大人?”周顾心说,确实,这些年崔卫并没有什么好的官职,难道还要实权吗?那我可不答应。
“要不要烁恩帮忙问问?”周顾欠了欠身子,小声在崔卫边上问到。
“不必了,”崔卫摇了摇头,“你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吧,这不是好打听的。”
听到这么说,周顾也就放心了,也知道在崔卫觉得,他没什么官职,也就是凭着家里传下来的一些福泽才能做了朝廷的买卖,看来这一试探,周顾得到了答案。
“也是,烁恩的人脉还不如岳父大人,”思考了一会儿,周顾又皱着眉头说到,“我现在还在筹措银子,过了年就是药市开市,也不知今年还有没有足够的银子去才买精细药材?”
“银子还是不够吗?”崔卫也跟着皱了眉头,但是心里有些高兴。
“比往年相比,还是差了一些,而且按照现在的行情,今年恐怕要涨价了,虽说秋季的药市最大,但是这春季的药市才是各种稀有药材的好时节。”
“可我怎么听说你前几日在黛烟巷在一个波斯女子的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