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寻没想到她打得是这样的主意,顿时道:“你实力所致,大可不必如此隐藏,世间皆是强者为尊。”
拍了拍寒寻手里的书籍,南忆无奈道:“你那样的叫强者,我这样的就叫出头鸟了了,做人还是要懂得隐藏实力为好,那些什么封君的虚名我可不在意,只要活得安逸就好了。”
在秦梦龄那一日与他细说过南忆的身世之后,寒寻每每见到南忆总是觉得心下难免柔软与怜惜,现在听她这样的语气,心下又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道:“命由己定,不由天。你是个良善的好女孩,不必畏惧人言,过你自己的生活便好。”
在他伸手来拍南忆发顶的那一刻,南忆便微张着嘴,愣在了原地,她定定的看着他,脑海里刹那间就浮现出师父每一次温柔的笑看着她,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发顶,每一次手掌却都穿过她的头顶。
这一次,他的手掌温热宽厚,不再是神识化作的虚影,温柔中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如雨如露、如松如竹般清冽,萦绕在发丝鼻尖,钻进心脾,萦绕不散,牵荡着她的心神。
南忆轻轻闭眼,再睁开时,水光潋滟如月跌倒在她眸间,她微微笑着低头,道:“我以真心待人,也遇到了以真心回我之人,我便是已经活得很好了。”
寒寻收回手掌,在南忆略感失落的眼神中,定然道:“你是随意洒脱之人,只是能不能请你炼丹的时候控制火候,别烧了我的法器呢?”
南忆吸气、耸肩,道:“我刚才就是想问你,我用的可是离火,这法器和阵法可都是你神识所控制,对你真的无碍吗?”
“只需你的冰魄丹炼得了也分我两瓶,便无碍了。”寒寻难得跟她开玩笑。
南忆好笑的道:“哎!你都吃了我不止两瓶了好不好,不行,你来帮我护法,我就分你两瓶,不然休想!”
寒寻笑着应:“好。”
冰魄丹其实炼制起来颇为繁琐,且丹方除了南忆这里,别的地方已经无处可寻,但是离火炼制起来的丹药总是效用更加。
寒寻沐浴净身后,便带着两个蒲团来敲南忆的门,南忆叫了声:“进!”
随即房门自动打开,原来南忆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毕,她此刻正一袭白衣束膊坐在地面上,将药材用一杆铜称一堆一堆称重、分开。
沧澜山的大长老容寂可谓是炼丹术的第一人,但她炼丹总是丹房门紧闭,谁也不得打扰,故而,寒寻是第一次见炼丹的全部过程。
有好奇,有了然,也有些钦佩。
寒寻见手中厚实宽敞的蒲团,递了一个给南忆,道:“地上凉。”
南忆刚好称完一种药材,顺手接过,往上一坐,道:“多谢,请你帮我把冰草拿给我。”
寒寻不出声,静静找了冰草递过去。
“百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