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什么?
无论是谁,只要是顾客,女店主的自动台词都是这一句。
一碟蟹壳黄,一笼南翔小笼包,再来一杯丝袜奶茶。戴雨星似乎知道女店主的能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点出三样根本不是走鬼档能做出来的食物。
然后她看了看走鬼档的告示,笑容微微收敛,低声喃喃一句:要说故事吗先等等。
只见戴雨星从怀里拿出手机,笑了:果然在圈外。
紧接着,她从腰部拿出一柄小型左轮,对准天空射了一枪。她做这些的时候,眼角一直在注意女店主,似乎只要女店主说一个不字,她就会马上停下来。
然而女店主没有动,屏幕外的任索也没有他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一声枪响,左轮枪爆出闪亮的火花,随着呜呜呜呜的破音声,走鬼档上空三米的地方突然爆出极其刺眼的闪烁白光。
任索的视角跟着女店主,而女店主在走鬼档里,自然是不受光芒影响。只是那位盯着上空的对策局女孩惨叫一声,捂着眼睛摇头晃脑大叫:啊啊啊吾的眼睛!
这方言说得还真霸气。
过了十几秒,戴雨星才恢复过来,她看了看手上的小左轮,叹了口气收回去了,摇头晃脑地看了看,笑问道:我能出去一趟再回来吃吗?
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类问题,女店主的自动回答库里并没有相应的反应语句,沉默片刻后才问道:这是你的真话吗?
戴雨星愣了愣。
然后她叹了口气:不是。
很奇怪,我坐下来之后,就只想跟你聊聊天。戴雨星看着女店主,说道:我根本不愿意让屁股离开凳子,这就是仙宫的力量吗?这就是食神的力量吗?
这类问题不属于女店主的服务范围,因此只能让知心小哥哥任索来进行对话:面对你的心吧,只有说出来,你才能吃到你期待的美味。
我还肩负着对策局的使命啊戴雨星苦笑道:回去肯定要挨骂了。
不过我也习惯了。
戴雨星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像小学生午睡一样睡在餐桌上,闭上眼睛,低声说道:
我六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
因为是爸爸出轨,所以我跟着妈妈生活。妈妈工作很忙,但从未放松过对我的教育。
也许是我看见爸爸离开我,我太害怕了,我害怕妈妈也会离开我,因此接下来的十几年,我都是围着妈妈转,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学舞蹈,学钢琴,上补习班,我通通都做得很好。只要能看见妈妈露出笑容,我就很满足了
“这听起来不像是缺父爱母爱啊”任索心想。
后来我上了大学。
戴雨星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妈妈生活,我很兴奋,又很害怕。
我也拥有一段可以回忆的青春,因此我参加了大学社团,参加了学生会,竞选班长,积极参与各种比赛,甚至,遇到了喜欢的男生
任索无悲无喜地记录戴雨星的话语,他感觉这是一次巨大的挑战:该怎么分析这个现充的内心世界呢?
然后,我就走进了深渊。戴雨星的脑袋在手臂蹭来蹭去,似乎在甩走什么,但她依然在诉说她的过往:
学院和学校落实到班里的工作,我分配给其他学生干部,他们总是说自己没空,请求我帮忙我笑着答应了。
舍友整晚都在打电话,我睡不着觉,我一句话都没说。早上我起床的时候,碰到椅子,舍友马上抱怨一句我打了个哈哈道歉了。
竞赛时其他队员提出一些匪夷所思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明明有更好的想法,但当他们询问这个想法怎么样的时候我笑着赞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