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六皇子去找北滨王的时候,还撞见了北滨王和一突厥男子进行交谈。”
“于是皇上就信了?”
楚时溪冷哼一声,嘴角上扬,只有通身的冷意。
“他倒还真会算计。”
红裙女子低头不敢直视,她光是坐在对面就能感觉到楚时溪森森的冷意。
“楚世子,我主子料想你这些日子里应该在京城附近了,就派我们跟您说一声,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老爷现在也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准备向皇上求情。最近可能会有人来抓楚世子,请世子一定要小心行事。”
楚时溪沉默良久,挥挥手。
“你先下去吧。”
“诺。”
空荡荡的雅间里,只剩下了楚时溪一人。
迷茫、痛苦、悔恨这几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楚时溪半阖着眼,低头沉思。
他了解自己的亲爹,他知道。凭他爹那个性子,是绝对做不出通敌叛国这种事情了。
可是只有他知道又能怎么办呢?
楚时溪一口饮下了桌上的茶水,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怎样才能够洗清他爹的冤屈,为他们北滨王府正名呢……
他来不及细想,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师弟,你在里面吗?”
沈枝雀清脆甜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楚时溪原本烦闷没有头绪的负面心理被沈枝雀这么一叫,消散了不少。
楚时溪拍了拍脸蛋,强打起精神来,朗声道,“师姐,我在里面。”
沈枝雀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便看见楚时溪独自一人端坐在椅子上。
沈枝雀不免有些好奇。
“师弟,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他们不是说你跟老板聊天去了吗?”
楚时溪笑笑,道,“我跟老板已经说完了,所以就留我一个人坐在这。”
“师姐,你刚刚押对宝了吗?”
提到这个,沈枝雀挺起了腰杆,沾沾自喜地从衣服里掏出了十吊钱,放在楚时溪面前。
沈枝雀眉飞色舞地说:“是的,你刚刚没看到可太可惜了。那斗蛐蛐倒还挺精彩的呢。”
她摸摸楚时溪的头,笑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有了这些钱,等会儿我带你去买匹布,做件漂亮衣裳。”
“还有啊,我还认识了一个厨子,他愿意教我做川菜,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沈枝雀看到楚时溪后,就像被打开了话匣子,还在源源不断的说下去。
楚时溪看着沈枝雀那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心头那些不好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对了,师弟。”沈枝雀突然郑重其事地看向楚时溪。
“嗯?”
“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记得跟我说。”
“你师姐一定会努力替你解决的。”
楚时溪听她这么一说,微微一愣神。
所以说,他师姐早就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了?
楚时溪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本来已经空荡荡的心,现在好像又被沈枝雀填满了。
面对沈枝雀真诚的视线,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了。
“师姐,我爹被人陷害抓走了。”
“你爹?”沈枝雀疑惑。
这么说来她现在都还不知道楚时溪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
上辈子她一直没有主动问过楚时溪的身世。一开始她也好奇,后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楚时溪开口,道:“我爹就是北滨王。”
北滨王?
那不是一直常年在外镇守边疆的王爷吗?而且好像他还是当今圣上的哥哥,怎么会被抓起来?
楚时溪上像是一眼看穿了沈枝雀心里的疑惑,继续说道。
“我爹是被六皇子陷害的。六皇子诬陷他将兵防图私自给了突厥人,说他与突厥人有所勾结。”
沈枝雀了然。
她上辈子也是因为一个通敌叛国的名头而亡。
她细细思索起来。
这个六皇子好像是念贵妃的儿子,和李烜明是兄弟。
当初李烜明是皇上和一个宫女一夜风流后的产物。
那宫女生下李烜明后,不久就因为体虚骨弱,患病而终。
李烜明也在后宫中,靠着与他生母交好的宫女们,养到了三岁。
念贵妃当时去御花园游玩。偷跑出来的李烜明不小心撞到了她。
念贵妃本想发火,李烜明却一把抱住她,甜甜地唤她为娘亲。
这下念贵妃心软了。
再加上李烜明长得与皇上七分相似,她当即就决定收养这个没了母妃的七皇子。
于是没多久,李烜明在一封圣旨下,成了念贵妃的儿子,李烜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