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物后秦瑟便随穗儿一道去了大厅,方踏入门中,便瞧见了面色微怒的楚炀。
看来她所料不错。
秦瑟来到他面前坐下,虽心中有惑,却能猜到个几分,便也就不开口问他。
楚炀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向穗儿勾了勾手指,穗儿蹑手蹑脚的来到楚炀面前,他将信封递于穗儿道“去一趟柳林院。”
“是,殿下。”穗儿接过信封便朝柳林院去了。
楚炀此举,秦瑟虽有不解,却并未询问,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楚炀平静无澜的脸。
静默许久,楚炀的手指轻轻扣着桌案,眸眼微沉,不急不缓道“今日你爹竟在朝堂之上弹劾本王私藏逆贼,状告我意欲篡权夺位,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楚炀忽的仰天大笑起来,面上满是嘲讽之意。
秦瑟冷哼一声,眸眼微抬盯着面前楚炀,唇边勾出一抹讥笑“看来你不是很认同?”
“谋权篡位?逆贼?”楚炀唇边笑意愈盛,轻轻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忽然凑近秦瑟,挑起她的下巴“你爹可知构陷皇子是何等罪名?”
楚炀的话竟让秦瑟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她睫毛微颤了颤,面上一凛,蹙眉质问道“你说什么?你私藏前朝余孽,要谋权篡位已是不争事实,我爹可有说错了?”
“呵,是么?”楚炀狞笑道,指上微用了些力,将秦瑟的下颚捏的微微泛红。
秦瑟眸子一寒,掌上用力一把将楚炀推开,他毫无防备,愣是连连退了几步。
“走水了!走水了!”
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声,秦瑟忙起身跑到门口,只见院中嘲杂万分,一片混乱,丫鬟小厮们都提着水桶往一个方向跑去。
秦瑟循着他们跑的方向一看,顿时瞪大了眸子,起火之处是柳林院!
方才她来之时还未有异,而此时柳林院却是却燃起了熊熊大火,顷刻间,院中上方已浓烟滚滚,笼罩了整个柳林院,甚至波及到了芳华阁,不过短短半柱香,如何烧起这漫天大火?
如此短的时辰,如何也不可能烧成这般模样,莫非……
有人在纵火!
秦瑟思及此处,心中一震,瞳孔骤然放大,柳林院不是起火,而是楚炀是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若不是如此为何忽然邀她来大厅!
如此……那柳林院中众人此刻已经死了,这漫天大火不过是幌子!
秦瑟身子一震,猛地回头,却见楚炀坐在椅上若无其事悠然自得的饮茶,秦瑟登时勃然大怒,大步跨至楚炀面前抓住他的手“是你?!”
楚炀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壶,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女子。
“你在说什么?本王不知。”对于秦瑟赤裸裸的质问,楚炀只一句不知便想轻描淡写的带过。
“是你杀了他们?这场戏不过是你毁尸灭迹的幌子!”秦瑟愤怒的指着楚炀,眸中烈火熊熊燃烧,她猜不透眼前面上毫无波澜的男子在想什么,不过她知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他们与你无冤无仇,死心塌地替你卖命,你如今却如此对他们!”
“你利用他们为你独揽大权,如今他们威胁到你,你便将他们弃之如敝履!”
楚炀见面前咄咄逼人的秦瑟,嗤笑着起身,伸手勾起秦瑟身前的发丝“刘小虎要杀你,我替你杀了他不好吗?我这是在保护你。”
秦瑟眉眼颤动着,抬眸对上楚炀深邃的眸子,试图看出什么,却从他眼中找不出一丝破绽。
他杀了刘小虎,柳林院众人已死,证据没了!那爹爹……
秦瑟恍然大悟,募的身形一僵,脑中一片空白,此刻宛如五雷轰顶,身子微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瞪着楚炀“这场戏不过是你的局,你的目的……是想致我们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