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为先帝守灵,以至这三日秦瑟都未曾见到他,倒也得了个清静,日日趴在案上细细描着丹青。
暖阳透过窗棂落到宣纸之上,风掀起宣纸,吹干了画上的墨水。
秦瑟倚着脑袋出神的看着画上的人。
“娘娘,这画上之人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
秦瑟看得认真,并未注意到沐儿已经来了,甚至看到了她方才画好的画。
见已来不及收,秦瑟索性便对沐儿如实相告“这是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沐儿眉头微蹙了蹙,眸中有些疑惑,旋即眸光闪了闪,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莫非那让娘娘喜爱的簪子便是这故人所赠?”
秦瑟喉中一涩,顿了顿道“不错。”
想来,这簪子还是在她大婚之日沈卿墨赠给她的,而此后,她也再没见过他,如今想来,他当日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这根精心打造的簪子送给当日与楚炀大婚的她的?
如今的她,已是位列后位,苦囚深宫,她与他间已再无可能以续前缘。
而他,是否已成了家?
秦瑟承认,她是个自私的人,纵然如此,她也不大希望有另一个女子代替她陪在他身边。
“娘娘,您在想什么?沐儿喊您好几次了!”沐儿委屈巴巴的看着秦瑟,不满的抱怨道。
“啊?你说了什么?”秦瑟回过神来,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沐儿。
“娘娘,我方才是在提醒您,三日已过,今日是陛下设宴相邀众臣的日子。”沐儿见她一副倒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样子,十分无奈。
“哦?是吗?”秦瑟瞥了一眼案上的丹青,漫不经心道“我必须去吗?”
“啊?娘娘,您这说的什么话?您自然是要去的。”沐儿撇了撇嘴,对这个整日活得云里雾里无所事事的皇后娘娘实在无奈。
秦瑟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唔,那就告诉他我今日病重,无法赴宴,还请他谅解。”
“这……这不是欺君吗?!”沐儿惊讶的看着她,吓得整个嘴都合不拢了。
“唉,你别怕,我自然有办法,你就这么说就好了。”秦瑟见她吓得不轻,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安慰她了。
“奴婢遵旨。”沐儿可怜兮兮的看了秦瑟一眼,见她态度坚决,只好颤颤巍巍而去了。
她倒也不是有何重要之事,只是不大想见到楚炀,如今便是能避则避。
今日的风吹起来很舒服,像极了她曾在桥头见到沈卿墨那一日一般。
那时的他,一袭青衣白裳,宛若神祇临世,俊朗的让她移不开眼。
想来,她也好久没有像从前那般在园中休息了吧。
“你们都退下吧。”秦瑟懒懒的挥了挥手,将其他的丫鬟给打发了出去。
“是,娘娘。”
见丫鬟们皆纷纷离去,秦瑟起身悠悠然朝院中行去,物色了一处还算平滑的石子,十分满意的躺了上去,秦瑟看着对面不远处的小瀑布,寻了个还算舒适的姿势,恹恹睡去了。
秦瑟很是会选位置,她所倚之处生着一棵繁茂葱郁的大树,刚好为她挡去多余的阳光,不远处的瀑布透出的丝丝凉意,也让她能睡得更加香甜,如此一来,甚至比屋内也不知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