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栎愣了愣,是她的错吗?
她又有何错?
她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的兄长和好友。
“瑟儿,没人怪你。”秦栎沉了眸色,抓住她的手隐隐用力“这一切,皆是楚炀的过错。”
闻此言,秦瑟眸色微黯淡了下去。
若当年救楚炀之人不是她,今日又是何等景象?
是否是与沈卿墨完婚共度一生呢?
午后相谈,两盏清茶,云彩浮沉,卷起前忆如风消散。
前事已不可追。
与秦瑟一番相谈后,秦栎一改前几日对楚晓的态度,待她逐渐好了起来,楚晓知晓是秦瑟替她劝了自己的驸马,曾多次登凤仪殿道谢。
看着楚晓恢复了从前的笑颜,秦瑟心中的愧疚总算得到了一丝慰藉缓解,可当每每忆起桃栀时,她心中更是不好受。
她也曾多次想出宫去探望桃栀同她讲清此间缘由,却奈何被楚炀控制在了这皇宫。
多可笑啊,在世人眼中这至高无上的南越皇后娘娘,竟是连出宫的机会也不曾有。
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花瓶皇后,被囚于这座偌大的高墙内,身边也再没有可信赖之人,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秦瑟常常在想,是否是自己前半生太过于骄纵,才会得来后半生被囚禁的日子,她想定是得罪了太多人,才得来这么个众叛亲离,身边无友的结果。
她未料到,沐儿竟会回到凤仪殿来找她,沐儿求她原谅,道出自己的过往,因是心中有愧方才效命于楚炀,以慰心中对他的愧疚亏欠。
秦瑟不知该不该信她,可转念一想,如今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除了沐儿,想来整个凤仪殿再无人敢于她互称姐妹了。
她想,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罢。
她答应了让沐儿留下来,与她将先前所有一笔勾销,此后不谈。
秦瑟信了沐儿,将她留在了凤仪殿,可当次日醒来时竟发现她画的所有沈卿墨的丹青皆不翼而飞了。
秦瑟大惊,将整个凤仪殿翻了个遍却仍未见到沈卿墨的一副丹青,她眸色微凛了凛,心下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她嘴唇颤了颤,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沐儿?沐儿……你在哪里?”
许久,未有回音。
秦瑟此时宛若五雷轰顶,身子所有的力气霎时被抽了出去,身形一软,便那般瘫坐到地上。
“娘娘,您在喊沐儿姐姐吗?沐儿姐姐今晨便离开了。”门外丫鬟听见秦瑟的呼唤,便好心的进来提醒道。
秦瑟抬头看了看这丫鬟,眸子愈来愈黯淡,最后垂下了头,肩头不住颤抖。
“哈哈……我真是笨……朱雀……哈哈哈……秦瑟啊秦瑟……枉你自诩聪明……却连别人的真心亦分辨不出……”